还逼着他亲自上门给东宫那位赔罪,这已经是将他的脸皮撕下来丢在地上踩!
什么父子!父皇何尝把他当成儿子?他眼里所有的,不过只有东宫那一位罢了!
安王气了一夜,也恨了一夜,一颗心犹如在沸水中煎熬。
他也是个狠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索性也懒得去什么东宫向太子赔罪了,次日下朝之后,刚出朝堂,便直挺挺跪在了太子的面前,冲他俯首在地:“昨日不该冲动之下对太子动手,罪臣罪该万死,请太子降罪!一切的过错都是罪臣一人所为,要杀要剐任由太子处置,只请太子高抬贵手饶恕罪臣家眷!”
安王用力磕头,“嘭!”的一声只一下额头上便见了血,配合他冷厉的态度、冷冰冰黑沉的脸色,格外的令人触目惊心。
周围鸦雀无声,众臣全都傻眼,心惊肉跳。
那些太子一脉的官员没来由的有点儿不自在,心里又气又恨又恼羞。
太子一愣,也被安王弄了个措手不及狼狈不堪。安王这可算是狠狠的将了他一军。
而安王额头上刚见血,安王一脉官员们无不愤怒,纷纷跪在他身后,求太子宽恕,朝堂前霎时一片凄惨。
“二皇弟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太子恼羞异常,脸都青了。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连忙弯腰将安王扶住。
太子暗暗用力,想要将安王从地上拉起来。
然而他那点力气,又岂是安王的对手?他用力,安王也用力,他拉不动安王。
太子心里更恼,这该死的东西,这是存心跟自己唱反调、让自己难堪呢!
“二皇弟有什么话快起来说,这样成何体统?昨日之事孤也有不是,孤知道二皇弟不过一时冲动罢了,又怎么会跟二皇弟计较呢?二皇弟快快起来,不然叫众大臣们瞧着,倒像孤欺负了二皇弟一样。况且若是父皇知晓了,只怕心里也不好受啊!”
见太子把父皇都拿出来说了,安王虽然还是不甘心,也不好再往前施展,只得假惺惺的恭维了太子几句站了起来,两人眼神相交汇,火花乱迸。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太子为表身为兄长的大度和贤良,很好心的命人传太医,交代人好好的将安王送回安王府去。
太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与恨,老二这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以前就喜欢给自己难堪,可以前却不敢这般撕开脸。如今他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啊!
憋屈之余,太子又冷笑。
让他作,他只管作好了,此事传入父皇耳中,他以为他能讨得什么好?
他想恶心自己,最后损失的只会是他自己!
事实上果然如此,洪明帝很快便得到禀报了,不由大怒,命人上安王府将安王狠狠训斥了一通。说他行事毫无天家皇子该有的端庄气度,那般作为,跟市井之中打滚耍赖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他那是向太子请罪、还是存心要恶心太子?
洪明帝勒令安王闭门思过一个月。
安王强忍着那涌入喉咙口的腥甜,硬生生将涌上来的一口血咽下去,心中更加悲愤气怒,将太子恨到了骨子里,连带着对洪明帝也恨上了。
洛皇贵妃大急,忙派人去安王府安抚提点,命他不可冲动乱来。
以往洛皇贵妃的话,安王总会听的,可是现在,他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