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轻拍徐氏的手表示安抚,“你也别说阿止了,要怪只能怪那孩子太懂事。”
许初暖听着妯娌二人的话,眼底流露深思。
她认识唐止这么多年,熟悉他的为人,知道他此次着急回隔壁县城,不是担心生意,而是另有事情。
不过唐止不说,她也就不做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马车消失视线,许初暖收回目光,转身回院子。
今日会有好多人来拜年,她得跟两个嫂嫂们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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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样真的行?”暗一红着眼眶,站在纪千身旁,“主子这样做,难道不怕许姑娘恨你吗?”
“恨”这个词,使纪千拿毛笔的手抖了抖,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恨?那就让她恨吧。”
毕竟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了。
“主子……”暗一焦急唤。
“暗一你别说了,到门外候着吧,有事再唤你。”
暗一嘴巴微张,想说什么,但对上自家主子那张苍白的不能在苍白的脸,到嘴的话变成,“是。”
“嘎吱——”
房门关闭。
纪千继续自己写刚刚没写完的信。那信是写给许初暖的。
从天明写到天黑。
一封信,他写写改改,地上纸张铺了一地,直到满意才露出久违的笑意,转瞬即逝。
修长的手捧着墨水还未干的纸张,深邃的眸子沁出悲戚,嘴角荡漾的苦笑久久未能散去。
“丫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于他的脑海,良久,沉吟一声,“或许很快,又或许是永远吧。”
但昨日深夜,京城来信,信中说纪氏找到了神医,命暗一等人火速带纪千赶回京城救治。
若是以往,纪千不会听纪氏的话回县城,而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等待死神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