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秦方当时亲往金銮殿,在外高喊“陛下有难”。
众臣虽是被御林军看守无法出殿,却也都跑到了殿门口。
秦方看见众臣,便立刻高声喊道:“如今陛下有难,我们身为人臣若是再不做些什么,这楚国就要乱了!”
“你一个小小的钦天监监正懂什么朝局大事,还是回钦天监看星星去吧!”御林军首领苍猛最看不得这些人,不屑的说道。
“敢问大人!是谁让您带兵封锁金銮殿的?”秦方并未羞怒,而是冷声逼问道。
“自是陛下!”
“那您看到陛下了?”
苍猛一愣,他今日的确没看见楚帝,但是传令的是十皇子和韦喜德,两人的手中还拿着令牌,不会有假。
“我等自是听从陛下的调遣,这是陛下的命令,不允任何人质疑!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便只好绑了你!”
面对一身甲胄,身材魁梧的苍猛,秦方显得如此瘦小,可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冷笑道:“你该不是要说陛下今日身体有恙,没有亲自接见你吧!”
苍猛一时语凝,秦方趁机对那些大臣高声喊道:“可众位大臣都应该知晓,最近陛下身子康健更盛以往,这等大事他怎么可能不亲自召见!”
大臣们也开始议论纷纷,“是啊,最近陛下越发的精神了,不可能说病就病啊!”
“这件事的确不对劲,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便出了这般大的变故?”
有些老臣冲着苍猛喊道:“苍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有没有见到陛下?”
“我……这的确是陛下的旨意,但是我没有见到陛下……”见令牌如同见楚帝,即便是口谕他也必须听从。
“什么?他没有见到陛下!看来这件事还真是不简单!”
众臣议论纷纷,秦方见此继续道:“我听闻御林军还包围了陛下的寝宫,敢问这也是陛下的命令吗?”
“苍猛!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你是造反不成?”那些老臣可不给苍猛面子,指着他便怒声骂道。
“你们别信口开河,陛下染病,特命我守好寝殿,哪里就是你们口中的造反了?”
“陛下染病自会传御医诊治,即便病重也会留皇子众臣在身边,怎会让御林军封锁寝宫,这未免太不合理了!”
秦方几句话挑起了众臣的不满,对啊,若是陛下得了疾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有众臣在身边。
陛下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这皇位的继承可是个大事,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麻烦?
这些大臣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有自己支持的皇子,听闻这般更是待不住了,作势要往外冲。
苍猛自是要拦着,资历老些的大臣便怒骂道:“苍猛,陛下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却是要谋害陛下!
你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若是陛下真有个万一,你便是楚国的罪臣!”
“依我看你定是被人收买,这才率兵封锁了楚宫!快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你到底想扶谁上位?”
苍猛一个武将哪里说得过些文臣,秦方也趁机说道:“苍统领,虽说见令如见陛下,可您不妨思考一番,今日的情况实在古怪。
若是您执意如此,一旦出了麻烦,这个罪名可就只能您来背了!”
苍猛也动摇了,毕竟这些事都是韦喜德和十皇子说的,他的确没见到陛下,若是他们想要做什么,自己岂不是成了帮凶?
这般想着,苍猛点头道:“如此我便带几位大人去看看,可是其余的人还要在金銮殿候着!”
大臣们也让了步,几个官职高资历老的大臣与苍猛一同去了楚帝的寝宫,秦方勾了勾嘴角,剩下的事便全看殿下的了!
就这样,当苍猛和一众大臣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韦喜德的尸体和手拿凶器的冷凌洄。
冷凌衍负手站在殿中,神色痛惜,“十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不是……我没有……”
“大殿下您不是该在封地吗?怎么在楚宫呢?”冷凌洄一派的大臣开口问道,满是怀疑的看着冷凌衍。
“本宫的确是在封地,但却接到了父皇的密函,说是立刻让本宫回金陵。
我原本还不知为何,如今看来,只怕父皇早有察觉!”
冷凌衍淡然回道,众人都看向了楚帝,只见楚帝的脸上还流着血,直到此时楚帝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右丞相蹙眉问道。
“本宫赶回来时,父皇就是这般模样,只怕是被人下了毒手!”冷凌衍看着冷凌洄,失望的摇头道:“十弟,父皇这般疼你,你真不该做这种事情!”
“我没做!是你要造反,是你要谋害父皇,我才是要来救驾的!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
冷凌洄本是想着趁机扳倒冷凌衍,他救驾有功,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可是他没想到,他反是被冷凌衍将了一军,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是变成了那个要弑君杀父之人!
“十弟,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说我要造反,可我连一件兵器都未带。
反是你甲胄加身所为何事?难道不是你和韦喜德偷盗令牌,调动御林军吗?韦喜德不也是被你亲手所杀吗?
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只怕父皇就不仅仅受伤了,而你也要背负亲手弑父的罪名!”
冷凌衍不徐不疾的说道,如今韦喜德死了,谁还知道他们之间的彼此算计呢?
冷凌洄穿着铠甲手持利器,这在宫中便已是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