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
别看她是一个小姑娘,整人的方法却是数不胜数,他每一个都记了下来,可他从来没有用过,因为他们是不同的,他若是闯了祸,可不会有人替他撑腰。
他们越发的熟悉,她有时还会戳着他嘴角的酒窝,一脸羡慕的说道:“有酒窝真好看,我也很想要,可惜怎么也戳不出来!”
其实她本身的样子就已经很好看了,只是他没好意思开口。
他开始期待宫宴,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见面,他才会有一段值得回忆的快乐时光。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南国要送一名质子去夏国,他便是首选。
若是他没有遇见过她,去哪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可现在不同,因为夏国没有她!
他第一次哭求父皇不要送他走,可他的父皇却只将他交给皇后,一句话都没有与他多说,因为他是个无用的儿子,不值得父皇费一点心思。
皇后将他关了起来,因为他哭闹,便饿了他三天,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皇后让他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他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将她送的东西小心的装好,包括那块曾被包在雪团里的小石子……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他临行前来进宫看他,她是求了母亲进宫拜见皇后,才趁机偷跑出来见他的。
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她总是给人一种张扬自信的感觉,这一次她却像极了委屈的小孩子,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为什么非要你去呢?明明你还有那么多的兄弟,明明你才是这宫里最好的人啊!”
她哭的泣不成声,他鼻子泛酸,难过的同时心里却又有些高兴,原来她这么喜欢自己啊!
他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男孩应有的模样。
“你别哭了,我身为皇子,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去了夏国之后,我是南国皇子,他们是不敢欺负我的,我过的许是会比在这好呢!”
“真的?”她抽噎着,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他点点头,他第一次说谎骗她,其实像他这种不受宠的皇子,在哪里都是一样受人白眼,可他不想她担心,不想看她哭。
一直柔弱无能的他为了守护一个女孩的笑竟是也能坚强起来,直到现在他也觉得那是他这一生最像个男子汉的时刻!
“你长大之后可以去找我,那时我一定在夏国混的很好,我可以带着你去各处玩!”
“你说的是真的?”
她渐渐止住了哭声,他笑着点头,伸出了小拇指和她定了约。
可是他在夏国混的一点也不好,甚至连质子府都很少出去,而她也没来找过他……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个幼童的戏言,就连这些事也是那般微不足道。
可她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希望和光明,便是她早已将他遗忘,他也永远会将她刻在心底!
“玉卿,是你对不对?你教我将石子团在雪团里,这样打人的时候,即便对方头头破血流,我们也可以有说辞!还有这个……”
荣宁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了一颗小石子,那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青石子,只是棱角已经变得圆滑,似乎经常被人抚摸。
“你看!这就是当时的小石子啊,我一直留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玉卿,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我知道的,你一定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荣宁满眼期待的看着青玉,青玉有些怔然,看着荣宁那灿烂生光的眸子,她突然觉得有些许刺眼。
青玉不再掩饰,冷冷抬眸看着荣宁,“的确,我就是阮玉卿!”
“我就知道是你!自从在夏国见到你,我就认出了你的眼睛……”可他当时没敢相认,因为除了眼睛,并没有其他相似的地方。
可就在刚才,他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玉卿!
相比荣宁的激动欢喜,青玉就要显得冷漠的多,她淡漠的看着荣宁,声音冰冷,“你每日纠缠我,不就是想要试探吗?如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阮玉卿,以后不要再来与我搭话!”
“玉卿,你为什么不肯理我?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未见了,此番相认,不但没有一丝故友重逢的喜悦,两人反是形同陌路。
“呵呵!”青玉冷冷笑了起来,嘴角的笑满是讽刺,“生你的气?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何要因你而生气?”
“玉卿,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多年不见,我很想你!”
荣宁委屈无助又惶恐不安,谁讨厌他都可以,可唯有她不行!
因为他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是她一个人,若是被她厌弃,他这一生就再无快乐可言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青玉的声音更冷,荣宁以为青玉是忘了,忙说道:“我们以前很要好啊,你帮我赶走了皇兄,还给我手炉和护膝,这些我都留着呢!还有就是,你以前很爱笑的!”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声音更是悦耳动听。
谁知青玉竟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冷的有些渗人,她抬起一双泛红的眸子看着荣宁,每个字眼都透着恨意,“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像以前一样,我该怎么笑?
你父皇下旨杀了将军府满门,南国一半的江山是我们阮家打下来的,可结果呢,我父亲母亲兄长,他们一个个都死无全尸,连个安息之所都没有,这都是拜你们荣家所赐!
荣宁!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