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凤墨渊眼神薄凉的看了一眼那张太医，“想来张太医是还没有来得及跟张先知说吧，是本王这未过门的王妃，以身试药，试出来的。”

张太医纯唇色都白了。

皇上表情不悦，扫将视线从凤墨渊身上收回，剐向太医院众人。

张太医年纪小，吓了一跳，竟然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这的确是瑄王妃试药试出来的！臣女还没来得及告诉爷爷，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捏着手中的杯子暗暗用力。

这一下，他用了死力气，陶瓷杯子狠狠的拍在桌面上。

“赎罪？你这差点就是欺君之罪！”他怒气冲冲，喝道。

一时之间，太医院所有人面色苍白，全都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这件事是臣等过错，未将这件事打探清楚，造成误会！”

一时之间风向转变。

苏云芊愣了愣，又忍不住瞧了一眼凤墨渊，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皇上已经看向她：“苏姑娘，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苏云芊默了默，这才道：“回皇上，药理的确是我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

“那为何不告诉朕？”皇上表情上隐约有些怒气，仿佛自己被戏耍了一般。

苏云芊好一阵沉默。

这皇上不质问太医院的人反而将矛头指向自己？

她斟酌着，这才心思复杂的开口：“回皇上，药只是臣女误打误撞研究出来，全靠运气，说出去也不见得有人信，更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不如将功劳交给张太医，还可省去诸多麻烦。”

皇上表情一噎。

苏云芊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不责罚他们顶替功劳也无所谓？”皇上眯了眯眼，想要看苏云芊的反应。

“皇上息怒。张太医并非没有半点功劳。”苏云芊神色平静。

凤墨渊淡淡开口：“皇上，今日若非有本王在，恐怕本王的王妃就要受欺负了。”

皇上看了一眼他，心中烦躁，只得顺了他的意，下令将所有赏赐赠予苏云芊，让这张太医面壁思过去三个月。

不轻不重的处罚，却让苏云芊看出点问题来。

离开皇宫，她忍不住道：“这太医院还是皇上的人？”

凤墨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看出来了？”

苏云芊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才道：“往日没发现你和皇上之间的气氛并不融洽，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那关系岂止是不融洽？甚至是有些忌惮。

一个让君主忌惮的臣子……苏云芊若有所思，心道这个发现可让她看清了不少事情，想了片刻，不禁眉头一皱。

凤墨渊猜她看出来了。

这会嗤笑一声，问：“怕了？”

苏云芊下意识挑眉看他一眼，笑了笑，“我怕什么，今日得罪皇上的人，这一圈数下来，好像也轮不到我。”

凤墨渊未曾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一张俊美至极的脸上，嘴角良久才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