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如此良善，实属难能可贵，”秦祤风说着稍稍起身，“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叨扰了，还请苏小姐好生休息。”

苏云芊心中生疑，却也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轻轻颔首，瞧着秦祤风越走越远，只是刚回过身来，一只手便忽然掐上她的后颈，苏云芊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防备。

就在秦祤风以为苏云芊会出手时，后者却只侧目，见是秦祤风，脸上多些许不悦：“我倒是未曾想到，原本以为殿下也是光明磊落之人，不料想这般占姑娘家便宜。”

秦祤风松了手，拱手行礼算是致歉：“是我唐突了，只是苏小姐同我一个故友实在是太像了，想来是我认错了。”

话是这么说，只是秦祤风素来是个多疑之人，苏云芊如此聪慧，他能想到的事苏云芊怕是都想到了，故意做出这般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在他彻底查清楚之前，苏云芊绝对不可能摆脱怀疑。

“这我倒是要好生问问殿下了，那人当真是故友而不是仇家？如若不然为何一出手便是死手？”苏云芊看着秦祤风，这些话也是她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

为何当初不肯信她？怕不是心里头一直瞧不惯自己，如今就连辨认也要下杀招，要不是她克制住了下意识的动作，恐怕他们也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了。

秦祤风被她问的一噎，他问心有愧，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开口：“并非仇家，只是我昔日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如今追悔莫及。”

苏云芊只觉得好笑，她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了秦祤风，如今那个世界的躯壳死都死了，他现在来说这些话，叫人啼笑皆非。

“有些事并非是追悔莫及就有用的，”苏云芊的语气冷了不少，指尖死死攥着袖口，“如若这世上靠着补偿便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秦祤风看着苏云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苏云芊说的没错，是他害死了她，就算如今有机会道歉，却也是他亲手扼杀了原本的苏云芊。

“苏小姐所言极是，”秦祤风的语气有些许低落，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像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来解释，“只是比不抱歉的好，我到底是对不起她。”

要他在得知真相以后继续心安理得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秦祤风自问自己做不到，他不可能忘记苏云芊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当初的蠢。

苏云芊懒得搭理他，她暂时不想对付秦祤风，他也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自从她完全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徒弟以后，她心里的情绪就摇摆不定。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剑了结了秦祤风。

“殿下有这番心思是好的，”苏云芊自知自己的话说的生硬，但事到如今她也懒得控制自己的语气了，“只是那位故友不见得愿意领情。”

两人明里暗里都在说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该明白的也听的一字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