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渊揉了揉眉心，像是有些头疼，他自然也明白，今日或多或少都喝了些酒，明日伤亡人员定然是会增多的，到时即便有苏云芊只怕也忙不过来。

良久，凤墨渊才松了口，语气格外凌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大战在即，棍刑过几日再行处理。”

“曹副将，将他带下去关禁闭，待明日归来再行放出来帮帮忙，禁闭为期三个月，军中空闲之时再关回去。”说罢，凤墨渊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副将叹了口气看向军医，宁先生在军队之中也有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也不该犯这种错误，“宁先生，走吧。”

苏云芊微微眯起眸子，能被军队里的人尊称为先生，想来也是呆了不少时间，叫人都信服的。

“不要再让本王说第三次，是谁教唆的？”凤墨渊扫视了一圈，随即冷笑一声，将缩头缩尾的那人抓了出来，“照样军法处置。”

苏云芊触及到那人的目光时轻轻叹了口气，她自知自己今日的行为会引得许多人不快，但如果要她放任这些士兵喝下去，到明日又平白丢了性命，苏云芊自认做不到。

“明日一战，须得彻底打压那蛮子的气势，你看看你们今日像什么样子？”凤墨渊冷笑一声，目光落到将士身上，带着十足的寒意。

即便是把这些酒都收走了，可也耐不过早已空了几大坛，明日的战，凤墨渊当真没有把握一定能赢。

“今日想的再多也无用了。”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她早知道这些将士不会听她的话，就该先动手的，“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怕又是一场恶战。”

凤墨渊自然也明白，只盼着明日不要出什么岔子。

只是担忧的再多，总归还是要出事的，凤墨渊回来时满脸疲惫之色，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王爷。”苏云芊拍了拍凤墨渊的肩算作安慰，她早就预料到今日出去，必然不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赢了，”凤墨渊说着垂下眸子，语气却格外的低落，目光落到苏云芊身上时带着几分懊恼之意，“今日就不该应战。”

今日出去的人马，不说折损大半，更是身负重伤，昨日喝酒之时已是深夜，其实更是天色不亮就昏昏沉沉的起来，哪有精力打仗？

“我去瞧瞧。”苏云芊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自责也没用，这一战到底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外头的将士浑身是血，如若不是急需军医，只怕那宁先生还关在里头呢。

军医看着苏云芊，脸色格外不善，“现如今你满意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全都拜你所赐！”

苏云芊只觉得好笑，昨日劝他们喝酒的是军医，如今只凭着一张嘴就胡说八道的还是军医。

苏云芊冷笑一声看着他，语气格外的冷淡，“怕今日有些弟兄喝不到昨日的酒，这话可是宁先生说的？”

“宁先生若是觉着那些死去的将士都是我诅咒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宁先生一语成谶呢？”

军医闻言面色一僵，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云芊也懒得同他计较，事到如今自然是伤员最重要。

“难道你就没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