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草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吃了东西不给银子的，原以为她是忘了，谁知她竟当真打算白拿。”小贩眼神不善的看着纳兰馥，语气也格外低沉。

苏云芊闻言只觉得眼角微微抽搐，即使纳兰馥装的再沉稳也难掩骨子里头的孩子心性。

“吃白食？”苏云芊凉飕飕的看了纳兰馥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敢说话，“地上这些糖葫芦都是你弄的？不过一刻钟没见，公主殿下真是好大的能耐。”

那小贩一听当即一愣，他原以为纳兰馥说自己是公主只不过是想借此骗着压他一头，却为曾想这当真是个公主，脸色苍白的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些糖葫芦罢了。”

他自知自己的身份比不上这些娇贵的主儿，若你纳兰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他都要掉脑袋。

苏云芊自然明白小贩心里头在想些什么，抬手将银子递给小贩，眼神格外柔和，“你也莫要怕，公主也不能吃白食，这些银子你然且收好，就当是赔偿今日的损失了。”

小贩连连推却，却还是耐不过苏云芊，只得颔首接下了，正当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之时，苏云芊却又看向了纳兰馥，“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有话要对他说？”

纳兰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苏云芊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这般就是要她向小贩道歉了，她堂堂康定公主，岂有向一介平民百姓道歉的道理？

苏云芊看着纳兰馥的眼神格外淡然，语气却严厉的不像话，“公主殿下莫要忘了，肯定也有百姓，康定国主能坐稳这个位置也因他贤能。”

“君主若是舟，民即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若是这般娇横，康定迟早要毁在你手里！”苏云芊训斥纳兰馥可谓是毫不客气，就差掐着纳兰馥的脖子告诉她这个道理。

康定与大齐不同，康定立长不立幼，女子也可成为国主，而要论资排辈，纳兰馥当属康定最为年长的公主，也是康定的储君。

可若是继续这么任性下去，只怕康定都要毁在她手里。

纳兰馥闻言咬了咬唇角，眼里泪水盈盈，像是格外的不服气，只是苏云芊的眸色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阴沉之意，着实让她心里头有些发怵。

“对不起……”纳兰馥看着小贩，声音格外小，那目光看不出多少真挚，却也足以算是道歉。

小贩像是根本没想到苏云芊连别国的公主也敢训斥，更没想到纳兰馥居然被她治的服服帖帖，颇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苏云芊也明白纳兰馥心高气傲，一日之间要她低下头来着实是无稽之谈，只不过纳兰馥既然肯让步，那就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苏云芊带着纳兰馥离开之后，后者像是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分外委屈，眼眶当即就红了一圈，“亏我还想着悄悄帮你一把，你哪里值得我帮！”

苏云芊被她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目光落到纳兰馥身上带着几分茫然，“公主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