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的侍卫涌入，直接押着柯浩然离开了大殿，离开大殿的时候，柯浩然依旧是那副傲然的书生意气，没有丝毫的悔意。

但是，他体内的那股古怪的气息，反而在疯狂的增长，这让我忍不住双眸放光了。

若说之前柯浩然体内的古怪气息是一枚种子的话，那么现在那枚种子已经开始抽枝发芽了。

天牢深处，柯浩然由于是大殿上顶撞痛斥了大梁皇帝，自然关押在了最严密的牢狱之中。但是，那些牢头狱卒不敢动柯浩然一根手指头，皇帝说秋后问斩，那么在秋日来临之前，柯浩然就不能死在天牢之中，要不然牢头他们都得倒大霉。

夜深人静之时，柯浩然躺在牢里，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夜空，喃喃说道：“娘，孩儿不孝，不能尽孝了。小妹，以后娘得靠你照顾了，大哥没用……”

说着，柯浩然的眼眶红了，泪水从脸庞滑落。

“后悔吗？”我轻声问道。

柯浩然噌的一下子坐起身来，打量四周，有些紧张的说道：“谁？谁在说话？”

我身影显化而出，站在他身前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一别多日，还认得我吗？”

柯浩然愣神，恍然道：“你是那个船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是人是鬼？”

“你说呢！”我笑眯眯的看着他。

星光从小窗洒进来，看着我地上的影子，柯浩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说道：“您该不会是仙人吧！”

我不置可否，温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日之事，可曾后悔？”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柯浩然很干脆的说道：“若是柯某能够一言惊醒朝堂诸公，点醒陛下的话，区区一条性命而已，拿去就是了。只不过，临死前不能见家人一面，确实心中有遗憾……”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离开这里！”

我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所有人都不会记得今日之事，甚至不会记得有你这么个人，如何？”

柯浩然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一番，说道：“这是仙家手段吗？”

“你只要说愿不愿意就行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何？”我好奇的问道。

“此次我离家赶考，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若是考不上的话，我也会弃笔投戎前往边境做一小卒。大梁弊端已久，长此以往离亡国不远了。我虽是一介草民，但是胸中微言大义，不忍看大梁继续衰败下去……”

“陛下这些年昏庸，如今虽然有所改变，但是若无人敢揭开大梁的诸多伤疤，难以保证陛下和朝中诸公再次走老路，我愿以我血魂，为这个国家做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

虽然有点傻，但是却让我颇为感慨，同时我发现他体内的那股古怪的气息增长的更快了。

我眉心之中的那股力量，似乎受到了柯浩然体内气息的吸引，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了。

我不想跟柯浩然聊大梁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就算是大梁覆灭都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你从小到大，身边可否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听我这突兀的转换话题，柯浩然有点愣，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从我小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场很古怪的梦，多年来一直如此，梦境中的情景也越来越清晰，甚至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闻言，我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样的梦境？”

“一只大鸟和一个猎人厮杀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