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的旅客们见势不对,纷纷缩往较偏僻的角落,生怕被波及。
唯独有一桌客人未动,是昨晚入住的中年儒士钱师和背弓青年沐豪,二人依旧云淡风气的坐着喝茶。
此时,梁丰也注意到了杀手的身影,在这危急情况下,他心生一计。
梁丰摆出一张欠揍的脸,语气轻浮道:“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知道我为何敢公然调戏你么?”
“你嫌命太长了。”江琪儿要被气炸了。
寒光一闪,江琪儿直接拔出锋利的宝剑,向梁丰迫近。
“怕是你动不了我,你看后面。”梁丰指了指大门处。
江琪儿转头,看见十来人手握大刀,神情不善。
望着众多的人,江琪儿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恐惧,于是转头,欲要挟持梁丰。
当其转头瞬间,发现梁丰已经走跑没影了,向上一看,他已上到二楼,藏在一根柱子后面,露出半边身子和脸。
江琪儿愤然,此时也无力再抓梁丰,转正身体,拿剑直对这一群来势汹汹的敌人。
“上!”
在这闹市之中,杀手头领叶迁并未多废话,直接开打。
因为战斗结束的越慢,官差赶到的概率就越大,到时更不好处理。
江琪儿和这一群杀手扭打成一团,刀剑交错,战斗激烈,客栈内的桌椅时有破碎。
开始时候,梁丰还担心江琪儿打不过这么多人,很快就会落入下风被杀,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江琪儿不愧是女中豪侠,一个人对着十几个人,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压着众人打。
若不是她留手了,这十来人现在已经被砍伤砍死了。
梁丰看出了她处处手下留情,心中暗道不好,这样打下去很快就会被杀手看出破绽,到时双方停手言和,倒霉的就是他。
他在二楼上寻找窗户,看有没适合的窗子能安全通往一楼。
找了几扇窗后,一无所获,这窗子太高了,基本都在四米以上,看着就有些头晕,这跳下去就算不摔死,骨折也在所难免。
“这什么破客栈,窗户有必要开得这么高么?”梁丰合上最后一扇窗子,抱怨一句。
叶迁此时也看出了江琪儿没下死手,于是强行接住江琪儿一剑,倒退了好几步,手微微颤抖,急忙说:“这位女侠,我们似乎有些误会,不如停下来谈一下。”
“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这些帮助那登徒子为非作歹的恶人,看我不把你们全打趴下,一律送官。”江琪儿手持宝剑,一脸正气。
叶迁眼珠一转,只用了两秒,便想出了对策:“你们收好刀,我们误会这位女侠了。”
一众杀手满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听从命令收刀了。
“你们不是和他一伙的?”江琪儿连头都没转,抬手用剑指向了二楼的梁丰。
梁丰看到江琪儿的宝剑正直直的指向自己,心想她都没看自己,怎么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
他很想哭,但此时也不是哭的时候,于是愤然打开离自己最近的窗户,狠下心来,欲要跳楼逃跑。
打开窗户时,他看到了街上正赶来此处的官差,于是放弃了跳楼这危险的做法。
“他是玷污了我们家小姐的淫贼,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捉他送官。”叶迁拱手作揖到。
“你放屁,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是淫贼?”梁丰此时尽量拖延时间。
“梁丰,你以为从紫云县逃到这里,我们就会放弃追你了么?玷污了我家小姐,别说是五百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把你送官。只是,可怜了我家那不堪受辱投井自尽的小姐。”叶迁说得绘声绘色,那愤怒转哀伤的神情,连梁丰都差点信了。
“他不是叫苗人凤么?”江琪儿有些琢磨不准了,不知道是谁在说假话。
“这位女侠,‘瞄人缝’是这个淫贼的绰号,正常人哪会取这样淫邪的名字?”叶迁一脸愤世嫉俗。
“原来如此!”江琪儿点了点头。
“我不叫梁丰,我叫江义天,你们认错人了。”梁丰大声辩解到。
这时,正在安心喝茶的钱师手一抖,手中的茶碗直接掉落在桌上,茶水飞溅。
“钱师?”沐豪从未见过钱师有如此行为,便小声询问。
“等下保下那人,不要让他受伤。”钱师抬头看了梁丰一眼。
沐豪循着钱师所看的方向望去,看到了藏在柱子后面的梁丰,认出了他,联想到一个可怕的算计,脸色瞬间凝重。
“钱师,这样是否不妥?”沐豪低声询问。
“按我说的做。”钱师并未继续解释。
沐豪点了点头,把背后的长弓解了下来,单手握住长弓,另一只手则是摩挲着箭囊。
“你叫江义天?有何证据?”叶迁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和梁丰容貌无二。
“你还如何狡辩?”江琪儿看到这张画像后,质问梁丰。
正在此时,五六个官差赶到,众杀手心慌,想要逃跑,还好叶迁打手势稳住了众人。
此时梁丰心一狠,大喊:“有人要谋杀朝廷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