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问,梁丰九成五确认钱老九是真的不懂大明律法。
张青懂了梁丰的意思,于是补了一句:“钱老九一直没出过交水县,大人可放心。”
“你一日的工钱是多少?”梁丰转头问钱老九。
“一日一百文钱,若是大人觉得贵了的话,可以减少一些。”钱老九有些患得患失。
梁丰想了想,这一百文钱确实少了一些,换算后世的钱,也就相当于二十一块。
于是对着钱老九说:“我给你工钱再加五十文,一日一百五十文,要求是必须制造出威力很大的黑火药。”
钱老九急忙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在旁边的张青有些心疼,于是提醒:“大人,这一百文已是很高价,他在外边做工,一天只有五十文,而且未必能接到活。”
“制造火药过于危险,就一天一百五十文吧。”
梁丰没有接纳张青的提议,深知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草,越多越好。
钱不给够,算什么老板?
随后,梁丰叫张青在衙门腾出一间不漏水,且干燥通风的房间,作为钱老九制作黑火药的工作室。
张青无奈道:“衙门内,没有这样的房屋。”
梁丰更加无奈,只好自己出钱,叫来几个泥瓦匠,让他们把一间向阳的破旧房屋修好。
钱老九也是多才多艺,不但会制造火药,还能修房补漏。
所有事情吩咐完毕,梁丰与张青一起离开。
在路上,他想到一个对付叶迁一行人的好办法。
“张青,梁丰归隐深山前我部分信物,你拿着其中一点信物,出去和他们打一下交到,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梁丰此时别无选择,除他外,无人可用,直接就完全相信他。
“知县大人,您这是?”张青有些讶异,心道刚才大人还说不公报私仇的,现在怎么画风再变?
“那信物是他们犯罪的证据,梁丰给我保存的。为了好友梁丰不再被追杀,我只能把这东西交出去。”梁丰神色复杂的说,而后停下脚步,叹气一声,“唉!这世道过于复杂,不是所有正义都能被伸张。”
张青脸上也显现出无比的失落,最终郑重点头,答应梁丰。
梁丰回到房屋内,从信纸上撕下一个小角,只有两片拇指盖大小。
他走出房门,小心翼翼的把特小的信纸交给张青,一脸郑重的说:“这是信物,你把这东西给到那些苗人手上,而后就问他们这东西值多少钱。他们报不报价都好,你直接回来就行,别再跟他们交流。”
张青拿着这一小片没有任何字的纸张,无比郁闷。
他抬头,认真看向梁丰的脸,发现梁丰脸上表情严肃,于是带着这一小片纸张走了出去。
之前,对于叶迁找到他大概位置的办法,梁丰猜测是信纸有问题,现在刚好可以验证一番。
通过杀手看到信纸的反馈,梁丰便可以完全确认信纸是否有问题。
在衙门外,张青把信纸给了叶迁的手下,问:“这东西值多少钱?”
叶迁手下腰间的小铁盒不断震动,神色凝重,沉声说:“等我老大看一眼,才可以给你答复。”
张青记下他的话,直接回到衙门,把那人的反应告诉梁丰。
梁丰得到了最终的答案,脸色变得沉重,而后很快舒展开来,笑道:“有钱赚了。”
看着梁丰几次变换的脸色,张青完全摸不透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大人,你的计划是?”张青好奇的问了一句。
梁丰看着周围有人走动,于是示意他贴前耳朵来。
他走近之后,梁丰给张青讲了计划的前半部分,也就是榨干叶迁钱银的计划。
张青的脸逐渐僵硬,稍微扭头,斜眼看梁丰,咋舌道:“这也太损了吧。”
梁丰笑而不语,后面他还有杀叶迁一群人的完整计划,做法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