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东林皇也反应过来。
高阳馆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得这么凶,可是身为这里临时主人的萧惊澜和凤无忧,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这未免太不合情理。
上官幽兰四处望着,怎么也看不到萧惊澜的影子,不止如此,凤无忧也不在。
如果一个人不在也就罢了,两个人都不在,他们会去哪里?
忽然之间,她想到一件更不合理的事情。
萧惊澜来东林,是因为萧老夫人中毒,所以他来求药。
可是凤无忧来做什么?
她和萧老夫人一直都不和睦,不可能为了萧老夫人专门跑一趟。
那么,她到这里来,是为了……
一个念头涌入上官幽兰的脑海。
“父皇!”她一把抓住东林皇的衣服。
“凤无忧也不在这里,她一定是去偷东西了,她要去偷母后的东西!”
话音落下,东林皇的面色立时发生了变化,倘若上官幽兰是别的时候说出这话,东林皇根本不会听。
可是偏偏,白芷宫里刚刚才被人闯进去,值守的小内监口口声声说擅闯的人是萧惊澜和凤无忧,而现在,萧惊澜和凤无忧又确实不在。
上官幽兰此时的话,就像是所有证据链中最后的一环,把萧惊澜和凤无忧的嫌疑扩大到最大。
萧惊澜和凤无忧到东林来,当真是不安好心?
无论凤安然生前做过什么,死者为大,他们都不该擅闯她的灵宫,更不该觊觎她留下的东西。
东林皇沉着面色,怒声道:“来人,去把燕皇和芳洲女皇找……”
“陛下可是在找我们?”
一道声音淡淡传来,东林皇一转头,就见萧惊澜和凤无忧从道路上联袂而来。
二人都穿着家常的衣服,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披风,男子俊俏,女子秀美,二人俱是身形挺拔,一路走来在火把的光线中熠熠生辉,令人一见,便忍不住要生出赞叹之心。
东林皇登时怔住,上官幽兰也瞪大了眼睛。
萧惊澜竟然和凤无忧一起出现,那也就是说,他们方才一直在一起?而且,就在这高阳馆内?
“陛下可是在找我们?”萧惊澜走近,又问了一句。
东林皇回过神,道:“高阳馆进了刺客,不知有没有惊扰到燕皇?”
这个借口实在是不高明,但现在,也只能先将就着用了。
否则,该怎么解释他们大半夜的跑到高阳馆来的事情?
“刺客?”萧惊澜目光往上官幽兰的方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这高阳馆中,除了陛下和陛下带来的禁卫军,只有一个人能称是上是刺客。”
东林皇又是一怔,看到萧惊澜目光所望的方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压根就是上官幽兰。不
过,他说的也不算错,就凭上官幽兰做的这些事情,说她是刺客,一点也不冤枉她。
而且,无论是何种理由,上官幽兰一个公主,都不应该半夜出现在这里,还衣衫不整的。
“惊澜哥哥……”上官幽兰伤心地看看萧惊澜,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他这样说,把她置于何地?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到这里来是秘密的,萧惊澜应该不知道才是,可是上官幽兰盯着他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
顿时,她脑中涌起一个让她更为伤心的念头:萧惊澜,早就猜到她要来?
那么……
她倏地转向左晖。
左晖,是不是就是萧惊澜故意安排在房间里的?
“惊澜哥哥,你……他……”
她的手在左晖和萧惊澜之间来回指着,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够了!”她没有问出口东林皇也猜得出来,顿时气得要命。
就她这点小道行,还想要算计萧惊澜,被人牵着绳子走都不知道。
萧惊澜这次做的事情算是厚道的,专门把左晖留在了房间里,若是随便找个什么地痞乞丐,那上官幽兰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想着赶紧把这事揭过去,竟还想揪着不放,去质问萧惊澜,简直是愚蠢。
方才左晖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名声挽救回来,她现在又想败坏掉吗?
东林,可容不下败德的公主。
上官幽兰被东林皇喝住,可还是委屈地看着萧惊澜。
萧惊澜眉心微皱,不耐道:“算人者终算己,幽兰公主最好记着这句话。”
上官幽兰脑子一阵发晕。
左晖……竟真的是萧惊澜安排在这里的,他方才这句话,就相当于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