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使臣牢记自家大王的叮嘱,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对上官痕是毕恭毕敬,言辞更是小心再小心,唯恐惹他不快。
上官痕漫声说道:“我们南楚的郡主个个金贵,朕舍不得将她们远嫁。”
漠北使臣:“我知道陛下怜惜郡主们,但请陛下放心,无论是哪一位郡主,只要嫁到我们漠北,我们一定会把她当成菩萨供起来,绝不会亏待半分!”
上官痕:“莫说是郡主,即便是平民家的姑娘,朕也不会让她远嫁到漠北。”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漠北使臣登时就变了脸色。
他咬牙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您的眼里,我们漠北就如此不堪吗?”
上官痕似笑非笑:“别急着生气,朕并非嫌弃你们漠北不好,朕也愿意跟你们漠北交好,至于你们说的和亲,也不是不可以,但和亲的方式得换一换。”
听他这么一说,漠北使臣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不知陛下想怎么和亲?”
上官痕:“朕不会将南楚的女子嫁到漠北,但你们漠北可以将女儿嫁到南楚来,如今朕的后宫空无一人,若是你们漠北能嫁个公主过来,那就是后宫中的第一人,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漠北使臣心中一动。
来之前他是打听过的,如今南楚皇帝的后宫中连一个妃嫔都没有,后位也一直悬着,若是漠北的公主能嫁过来,就算当不上皇后,至少也能捞个贵妃的位置。
若将来漠北公主可以为南楚皇帝生下一儿半女,那么漠北和南楚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漠北使臣思虑片刻,谨慎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请陛下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写信给大王,请大王来定夺。”
上官痕表示没问题。
从王都送信到漠北草原,再从漠北送回到王都,即便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还是花掉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天气渐渐回暖。
宫女们脱掉厚重的袄子,换上了轻薄的衣裙,宫中的地暖也已经停止使用,花园里的树枝抽出嫩芽,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阮绵绵坐在池塘边钓鱼。
她其实不擅长垂钓,但今天天气实在太好了,宅在屋子里太浪费,于是她便让人找来钓具,打算钓几条鱼玩玩。
这才过去小半个时辰,她就有点不耐烦了,开始频频地打哈欠。
落画给她续上热茶,状似无意地说道:“奴婢听人说,漠北要跟咱们南楚和亲。”
阮绵绵懒洋洋地应了句:“哦?”
“这次跟以往的和亲不同,咱们南楚不把公主嫁过去,而是让漠北把公主嫁到咱们南楚。”
落画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阮绵绵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绵绵:“有话就直说吧。”
落画犹豫片刻才开口:“漠北大王已经同意这门亲事,打算把自己的小女儿送到南楚,嫁给咱们的皇帝陛下。”
说到这里,落画特意顿了顿,见到阮绵绵没有吭声,还以为阮绵绵难过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赶忙安慰道:“您别伤心,就算漠北公主嫁了过来,但陛下最喜欢的女人还是您,没有人能越过您。”
落画说完这话后,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阮绵绵有所反应,她认真朝阮绵绵看去,却发现她居然正闭着眼在打瞌睡。
合计着刚才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落画拔高声音:“陛下!”
阮绵绵被叫醒,她揉了下眼睛:“说了好多遍,我现在不是皇帝了,你要换个称呼。”
“这些都是小事情,您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漠北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