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管家死掉了？怎么可能！？我离开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张凡在拘留室外面愤怒地说道，他倏然站起来，又在身后人员的安慰下坐了回去。

被关在审讯室里的罗院长，在听到张凡声音的那一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一个多月来的连续审问让她整个人都憔悴不已。没有了化妆品的精心遮盖，她脸上的皱纹和衰老已经全部暴露了出来。

她不敢抬起自己头，去面对那个已经十六年没有见过的男孩。

不，应该是男人了——前面的十几年，她一直都觉得，她永远也不会再见到这些被她卖掉的孩子了。

这么多年来，就连在她的梦中，他们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现在，属于她的噩梦终于要开始了。

她有些虚心地回答道：“你出国后的第二个月，他就得了重感冒。我请了医生来给他看，医……医生说他太老了，所以一直用药也不敢用重。结果……结果，感冒变成了肺炎，很快他就死掉了……”

张凡冰冷地声音直达她的内心：“到底是医生不给他用药，还是你根本就没给他找过医生？！”

罗院长头埋得更低了。她盯着自己脚上的囚鞋，不敢承认事实就是张凡所说的那样——如果自己把事实全部说了出来，那自己肯定会被判得更重的！她才不要呢。

只是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丝剧痛。一瞬间，她想伸手去按按自己的头，抬起来的那刻，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都被拷在座椅旁。

她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很多很多的场景，有自己在办公室里偷偷摸摸地做着假账的、有自己鬼鬼祟祟跟人贩子见面的，还有，还有自己冷漠地看着张凡家的老管家咳出鲜血来的场景。

——那些场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在她脑海中盘旋了起来！她越是避免让它们冒出来，它们越是嚣张。

她疼得大叫起来：“是！都是我做的！是我看着他病死的，只有他病死了，我才能吞掉张凡他们带来的五十万！”

“你！……”张凡气愤地准备口气训斥她，却发现罗院长整个人都狰狞着，她继续大叫着：“没用的孩子们都是被我卖掉的，没用的就变成有用的了！哈哈！”

“我把老管家的尸体烧了，跟他带来的垃圾一起埋在了孤儿院的后山上，没人发现哈哈哈……”

她疯狂地摇晃着自己的头，似乎想把里面的东西甩出来。

“痛…我的头好痛啊。我错了，都是我做的，你们饶了我吧…”罗院长不顾手被拷起来了，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守在她身后的两位警察立马冲了上来，正准备伸手制止她继续发疯，她却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她无神的眼神又慢慢复变清明，喘着粗气有些不敢相信。

“我？我刚刚…？我刚刚说的话，是我乱说的…！”她绝望地向警察们哭喊着，不过没人理会她。

另一边的走廊里，仙羽默默地收回了刚刚侵入罗院长脑海里的意识力。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力正围绕在自己身边，而她心里的兴奋与惊讶难以抑制。

她重重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压下自己心脏的狂跳。

“233，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侵入了罗院长的意识，还刺激她说出了那些话？真的是我做的吗？”她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宿主。你在意识锻炼这方面似乎天赋还挺高的，侵入他人意识这种都无师自通了。】233最近也学习了很多地球上的成语，正抓紧一切机会来显摆自己。

【不过这次，算宿主运气好。这位罗院长本身的意识能力就不高，而且她的精神早就在奔溃的边缘了。】233先扬后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