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六神无主,见了齐箫倒是颇觉得亲切,哽咽着说道:“小姐刚才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齐箫上下打量若云两眼,沉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快些扶到客房里再说。”万一被来来往往的客人见到了,对若云的名声不利,还是小心为好。
客房很近,拐了一个弯便到。
齐箫也没顾忌男女之防,和香菱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若云进了客房,小心翼翼的扶着若云坐下。
若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终于稍稍回过神来:“我怎么在这儿?”明明在厅子里,怎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屋子里。
还有,香菱在也就罢了,齐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见她这副迷糊不解的样子,齐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三言两语的把刚才的事情道来:“……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若云避而不答,径自对香菱说道:“这么多客人在,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见人可不妥当。还是出去吧!”
说完,便要起身。
一只手果断的制止了她的举动。
若云瞪着那只逾矩的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齐箫也太不拘男女小节了吧!也不知他原来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齐箫在若云的不悦下讪讪的收回了手:“你还是休息会儿再出去吧!”
香菱也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小姐,你刚才那副样子可真是吓坏奴婢了。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待有精神了,再出去也不迟。”
刚才……
若云自嘲的一笑:“也不知怎么的,刚才忽然觉得脑子里空空一片,居然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虽然之前听闻过王妃便是沈家的姑奶奶一事,可知道归知道,当亲眼看见昔日的故人时,那种冲击真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伪装了许久的面具,忽然被这么撕开,提醒着她过往的一切,提醒着她根本是个冒牌货……
香菱絮絮叨叨的表示着关切,齐箫却异样的沉默着,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来:“香菱,你先出去,我和四小姐有些话要私下里说。”
什、什么?
话题转的如此快速,香菱很明显的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张着嘴。
齐箫耐心的又说了一次:“你先出去待会儿,在门口守着……不对,要站的稍微远一些。我和四小姐有些悄悄话要说。”
香菱没资格反对,只得应了。心里却在不停的嘀咕着:表少爷的脾气倒是比原来好多了,和丫鬟们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的。只是,好端端的,有什么悄悄话要和小姐说呢!真是好奇怪……
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齐箫才坐到了若云身边的椅子上,关切的问道:“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刚才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过往的回忆往往会在不恰当的时间地点突如其来的冒出来,让人顿生不知身处何方何地之感。那种茫然无措和漂浮不定的感觉非常难受。
这种经历齐箫自然也有过不止一次,深知其中的痛苦。
若云左顾言他:“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头有点疼。现在已经好多了。”对齐箫提的问题却是只字不答。
听到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答案,齐箫有些沮丧的搭拉着肩膀,闷闷的说道:“你总是百般隐瞒,这点我可以谅解。可是,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有什么非要瞒着我的呢?”
他对她从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来历告知。可她倒好,躲躲闪闪,从不肯承认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个世上,她和他本该是最要好最交心的朋友才对。
可是她,却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抗拒他排斥他。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见齐箫这副失落的模样,若云也觉得有些歉然。只是,有些事情她永远不会说出来。
哪怕齐箫知道她也是一缕幽魂入驻了这个身体,哪怕齐箫和她算是同病相怜,她也依然没有分享自己过往的打算。
那些往昔的回忆,只属于她一个人。没必要告诉任何人!
若云温婉的一笑:“表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在此谢过你的好意。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什么,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所以,她还是打算什么都不对他说吗?
齐箫沉默了片刻,忽的扯开了话题:“你可知道我每天最怕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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