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若云心里一软,决定悄悄帮沈宜芳一把。
“表哥,”若云轻声唤道。
上官耀极为有礼貌,听到若云呼喊,微笑着转过头来:“晴表妹,喊我有什么事情么?”目光自然而然的掠过若云身边的沈宜芳。
沈宜芳身子微微一颤,朦胧的羞涩和喜悦一起涌了上来。
若云露出略带天真童稚的笑容:“表哥,你以前学过琴吗?”总之现在她的年龄小,说话无需顾忌太多。
上官耀温和的一笑:“学过一阵子,不过,弹的不好。”
若云笑着瞄了沈宜芳一眼:“表哥定是谦虚了,二姐,你说是不是?”
沈宜芳很自然的笑着接道:“嗯,四妹说的是。”
上官耀笑着说道:“我倒不是谦虚,实在是弹的不算好。我对下棋倒是很感兴趣,母亲便由着我的性子,替我请了个很有名气的棋手教我下棋。”
沈宜芳惊叹:“表哥原来是弈棋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呢!”
上官耀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芳表妹谬赞了,我不过刚入门罢了,哪里谈得上深藏不露。”话题就此展开,两人小声聊着,还算融洽。
若云功成身退,识趣的专心听琴去了。
此类小事,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上演了多次。
上官耀性子腼腆,又不甚健谈,极少主动和谁说话。而沈宜芳又矜持的很,不好意思主动搭讪。若云便时常起个话茬,将两人拉拢到一起聊天说话。
沈宜芳对若云的知情识趣分外的感激,渐渐的和若云真正的亲近起来。说话比往日亲昵了许多,偶尔也会露一两句知心话。
若云自然能察觉到其中微妙的变化,心里很是高兴。
上官耀只觉得表妹们都热情有礼,压根没察觉到沈宜芳的一缕情丝已然托付给了自己。
沈嫣见儿子在沈府适应良好,心里很是安慰。常在齐氏和方氏面前唏嘘:“耀哥儿没有兄弟姐妹,自小到大连个合适的玩伴都没有,时间久了,便有些孤僻不爱说话。这次回来,没想到他和表弟表妹们都相处的极好,人也开朗了不少呢!”
方氏笑着附和:“可不是么?鸣哥儿也是如此。原来在沧州的时候,嫌家中都是妹妹无趣的很,便天天往外面跑。回了京城之后,天天和文哥儿他们几个玩闹在一处。也不见他嚷着要出去了。”
齐氏掩嘴笑道:“奇怪,我们几个怎么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觉得府里人多热闹的多了呢!”
沈嫣羡慕的说道:“还是你最有福气,膝下儿女成群,每天热热闹闹的。哪里像我,只有耀哥儿一个,偏又爱静,想找个人说话都不容易。我最是喜欢女儿,只可惜生了耀哥儿之后身子受了损,怎么也怀不上。如今年龄又大了,更不好动要女儿的心思了。”
齐氏哑然失笑:“若是羡慕,索性送个女儿给你好了,你看中哪一个,只管要了去。”
心里却在暗暗唏嘘,她的女儿确实多的很,只是亲生的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别的女人和丈夫所生。这又算哪门子的福气?
沈嫣听到这等玩笑话,笑着接口:“只怕我真看中了谁,你又舍不得给了。”
上官耀今年十五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沈嫣此行固然主要是为了沈老太太的六十寿辰回来,也暗暗存了给上官耀结亲的念头。
长房的沈宜华今年十五,年龄最是合适。不过,沈嫣却觉得娶了庶出的小姐有些委屈了自己的儿子,因此便将目光放在了三房的小姐身上。
沈宜莲和沈宜芳都已十三了,容貌才情都很出众。若是能定下其中一个,自然是好事。
沈嫣话语中暗含深意,齐氏岂能听不出来?
上官耀相貌出众,品性纯良,温文有礼,自然是个好人才。只是,上官钰自身并无得力背景,靠着沈家的打点扶持才做上了杭州知府。只怕日后在仕途上再难有进展。
沈家根基深厚,是京城最有名望的世家之一。沈家的女儿个个娇贵,哪里舍得远嫁到杭州去?哪怕是庶出的女儿,嫁到上官家也稍嫌委屈了一些……
齐氏目光微微闪动,若无其事的笑着岔开了话题。
方氏和齐氏的想法差不多,舍不得将沈宜华嫁的太远,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京城寻一门合意的亲事,因此,很有默契的忽视了沈嫣的话语中的深意。
沈嫣见齐氏不肯往下说,心里略略有些失望,很配合的扯开了话题。
婚嫁一事最要紧是你情我愿,勉强也勉强不来,还是识趣些,暂时别提了。
“老太太的寿辰还有五天,我已经拟好了宴请的客人名单。”齐氏笑吟吟的说道:“粗略一算,怎么着也得摆上十几桌。”
这十几桌包括了亲朋好友和来往密切的家族,还没算上旁支的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