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美人的赵元灏,居然也有了惊艳之感。忍不住盯着若云看了片刻。
若云被看的惴惴不安,暗暗警惕,该不是表现的太过火了被看出异样来了吧!忙收敛了笑容,端正的做好,两腿微微并拢,小手安安静静的放在膝盖上。一副文静娴雅的闺秀模样!
赵元灏顺势也坐了下来,笑着问道:“表妹,你平日里都拿什么做消遣?”
若云微微一笑:“表哥莫要取笑我了,我整日里忙碌的很,哪有什么消遣。”
赵元灏显然并不了解想要做一个优秀的名门千金要付出哪些努力,不以为然的笑了:“你们女孩子家,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不过是绣绣花扑扑碟什么的打法时间罢了。
若云耐心的解释道:“我每天要去书房上课,和姐姐们一起,读书写字,还要学习女红乐器礼仪课程。每天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就算散学了,夫子们也会布置一些额外的功课给我们呢!”
好在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才使得日子过的充实。反而没什么时间胡思乱想。日子过的也不算太无聊。
赵元灏哑然失笑:“真没想到,你平日里居然如此的忙碌。倒是我小看你了。对了,你既然学了这么多东西,最最擅长的却又是什么?”
若云鼓起勇气,直直的看进赵元灏的眼眸中:“其实,我远不如姐姐们聪慧,又因为曾在去年落过一次水,以前学的东西都忘光了,只得从头学起。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倒是女红进展的快些。”
沈四小姐和齐二少爷曾一起落水的事情,绝不算什么新闻。很多人都知道。若云趁着这样的机会,将此事披露出来,也是怕日后赵元灏或是萧婉君会起疑心。
果然,赵元灏并没有多想,反而是颇为怜惜的说道:“哦?你曾经落过水吗?当时,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这么娇小的女孩子,是怎么熬过那样的事情的?
若云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忽的扑闪一下,垂下眼睑,嘴角露出小小的笑涡:“嗯,确实吃了点苦头。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不知喝了多少补药,才慢慢好起来。”
赵元灏忽的笑着问道:“我倒是听谁说起过,好像齐箫那次也跟着你一起落了水是吧!”
提起齐箫,若云自然而然的轻松活泼起来,笑着说道:“是呢,说起来,落水之事都要怪他。我明明不肯去荷塘边玩,他非要拖着我过去。到了荷塘边,又嚷着要摘荷花。我胆子小,不肯过去。他就硬扯着我过去。结果,两人都掉荷塘里了。要不是有人及时来救,我和他两个只怕都活不成了。”
事实上,原本的晴姐儿和箫哥儿都已命丧荷塘,代替他们活过来的,是崭新的齐箫和沈宜晴。容貌未变,灵魂却已经全然不同了。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齐箫知道。此生此世,绝不容第三个人知晓。
赵元灏对齐箫的印象极为深刻,笑着赞道:“箫表弟年龄不大,倒是很有男儿豪气。别的不说,但是酒量,也不下于任何人。”
还有,那份潇洒跳脱,那份旁若无人的不羁,那种深入骨髓的自信,都让人极有好感。
听到赵元灏如此赞齐箫,若云的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抿唇笑道:“箫表哥确实很好呢!我们去年曾去过普法寺里烧香,结果在桃林中游玩的时候,竟然碰到几个登徒子……”
赵元灏眉头一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威仪:“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
若云一愣,旋即笑道:“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总之,当时确实有些惊险,不过,好在箫表哥他们几个及时出手,把那几个坏人都打跑了呢!”
“哦?”赵元灏来了兴致,追问道:“齐箫学过武术吗?”要不然,应该不至于这么厉害。
若云想起齐箫稀奇古怪的练功方式,忍俊不禁的笑道:“他那个哪里叫武术,不过是吊了个沙袋,整天练习踢来踢去罢了。”
明明是嘲笑的口气,偏偏又是那副略带自豪的笑容,惹得赵元灏暗笑不已。
若云一定不知道,她一提起齐箫的时候,眉眼便舒展开来,总带着三分不自觉的笑意。表情也生动活泼了起来。比起原本那副端正娴雅的闺秀模样,要好看的多。
呃,这话,还是收在心底好了。要是随口说出来,难免有调戏小表妹之嫌。
赵元灏微笑着看着若云,忽的张口问道:“你和箫表弟,倒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轻飘飘的话乍听没什么,细细一品味,却是若有所指。
若云涨红了面孔,略带仓皇的否认:“表哥不要说笑了,箫表哥……是齐府的嫡子,我不过是沈家庶出的女儿,哪里配和箫表哥是青梅竹马。”像在解释什么,又像是在强调什么,总之,脑子里乱哄哄的。
赵元灏淡淡的说道:“嫡出庶出又怎么样,你如此优秀出众,只怕是箫表弟配不上你才是。”
他生平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便是嫡出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