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巨痛,左耳也跟着轰隆了一会儿,眼前晕眩了一下。泪水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齐氏也未料到沈宜晴居然没有闪躲,竟然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巴掌,也是一愣。满腔的怒火,忽的平息了不少。
沈宜晴深呼吸一口气,吸吸鼻子,将剩余的泪水又咽了回去,慢慢的站稳了身子。
没事的,不过是一个巴掌罢了。她受得住的。前世不知受过多少比这更难堪更重的惩罚,她不也都撑过来了么?做了三年的沈家小姐,不至于就娇贵到连巴掌也受不住的地步。
沈宜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
齐氏的巴掌打的极重,脸上火辣辣的,定是又红又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散乱了一些。再加上脸上的泪痕,肯定是惨不忍睹。
齐氏眼神很是复杂,张张口,欲言又止。
打也打过了,现在再来说什么,也太过假惺惺了。再者,她也拉不下这个脸……
沈宜晴不用酝酿,眼中的泪水也在不停的打转,盈盈欲坠:“母亲,你打的好,打的对。都是女儿不好。若是没有女儿怂恿,二姐也没那么大的勇气和耀表哥私下来往。若是女儿早些向母亲禀报此事,母亲定然能早些防患未然,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糟糕。”
齐氏也未料到沈宜晴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了片刻,才咳了一声:“你知错就好!”气头一过,心里的悔意也悄然冒出来一些。
刚才出手似乎有些太重了,晴姐儿白嫩秀气的小脸上五道指印清晰的令人心惊。若是被沈霖知道了,指不定会怪她对庶女太过严苛呢!
齐氏眼里一闪而过的悔意,沈宜晴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挨了这么重的一巴掌,想来齐氏的火气也消退了不少吧!也能静下心来听她说几句了吧!
从进来到现在,她终于真正博了一个说话的机会。
沈宜蓉缓缓的跪了下来,哀求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可是,二姐和耀表哥两情相悦,您怎么忍心看着二姐整日里以泪洗面伤心难过?”
齐氏哼了一声,却总算没有再发火了。
齐氏心里存着疑窦,因此只容得沈宜芳休息了短短的两天,便将沈宜芳喊了过来问话。之前的担心果然成了事实,沈宜芳当着她的面,居然点头承认了自己和上官耀有私情一事。还哭着哀求着让她成全。
齐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怒之下,便将沈宜芳关在了自己的屋子里不准出来,连午饭都没让送进去。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要如何打消沈宜芳的这份痴心妄想。
沈家的嫡出小姐,就算是入宫为妃也是有资格的,京城里的世家名门望族众多,不管嫁到哪一户人家去,沈宜芳也是正经的正室,将来做个当家主母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许配给上官耀?
余怒未消之下,晴姐儿偏巧在这个时候来求见,不用多想也知道,定是为沈宜芳求情来了。齐氏盛怒之下,不免又迁怒到了晴姐儿的身上。直到这一巴掌打过之后,齐氏才稍稍清醒过来,也暂且按捺下了愤怒的心情,听一听晴姐儿到底想说什么。
沈宜晴抬起迷蒙的泪眼,眼泪静静的滑落,语气哀伤又难过:“母亲,女儿想问您一句真心话。您心疼二姐么?”
齐氏瞪了过来,有些不耐的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自己生的女儿,我不心疼谁心疼。”
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少爷小姐,齐氏最看中的,是长子沈奕文。最最心疼的,却是女儿沈宜芳。
自小到大,沈宜芳几乎是被捧在掌心如珠玉一般,要什么便是什么。齐氏从来舍不得拂逆她的心意。毕竟,女儿养到十五六岁,便要出嫁,成了别人家的媳妇。真正待在家中的,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年罢了。因此,齐氏对沈宜芳总多了份疼惜。
也因此,齐氏对沈宜芳的亲事看的极重,一门心思要为沈宜芳挑一个最好的人家,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您既然这么心疼二姐,为什么不肯让二姐嫁的如意幸福?”沈宜晴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齐氏万万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眉头一皱,呵斥道:“放肆!一派胡言!我全心全意为她着想,自然希望她嫁到最好的人家,过的幸福如意,一辈子锦衣玉食。”还有谁能比她更希望沈宜芳嫁的好?
沈宜晴抬起头来,直直的看向齐氏,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二姐想要的生活,和您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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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欢田喜地》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简介:欢喜种田,瓜田李下,青梅竹马,嫁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