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一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思。
胖子一针见血的说道:“你不想让你家老爷子帮忙,说句不好听的,以你自己的能力,就算你有通天本事,你对付徐家的手段,对徐家来说只是挠痒痒。况且你已经打草惊蛇了,根本不用你想着怎样对付徐家,徐家会用层出不穷的手段来阴你。”
胖子说到这里摸摸脸上那道已经不太明显的刀疤,他又不急不缓的说道:“你需要的是像雷瞳这样的人,初一,你需要的不仅仅是雷瞳这样的人,你现在最需要一个谋士。”
胖子说着用手指轻轻的戳戳自己的脑袋。
陈初一抬起头看着天空,他忽然慢慢说道:“余龙,我现在已经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陈初一的口气虽然不轻不重,但是他的话的确让余胖子觉得有些惊讶也十分的满意。
“C市卧虎藏龙,这么多年来那些跟徐家竞争的家族企业,都是把自己的继承人庇护在他们的丰满羽翼下韬光养活,你这次一闹徐家,有些人把你当棋子,而有些人和你一样不得不成为棋子。”胖子说道。
“过河卒和后手炮的区别。”陈初一说道。
胖子促狭一笑说道:“你小子,藏得太深,我一直都没有看出来。”
陈初一半眯起那双丹凤眸子,他淡淡的说道:“你家老爷子跟我家老爷子,从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到后来的老死不相往来,余龙,我们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余胖子掏出一包烟递给陈初一一根,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一个是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鼻涕虫,一个生我养我的老子。如果你今天不说这番话,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帮你这一次,如果你以后再请我帮忙,我当然会帮,但绝不会像这次一样。初一,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兄弟之间需要的不是相互拖累,是相互共进。”
陈初一点燃了烟,第一口抽下的时候就呛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徐胖子得逞的嘿嘿一笑,他忽然重重的在陈初一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余胖子笑着说道:“那个小时候我一旦说不跟他玩了,他就哭鼻子往我家院子里扔好几天小石子的小鼻涕去哪了?”
陈初一居然真的瘪着嘴,只是站在那里,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记得在陈初一五岁生日的那天,那天正是大年初一,其他人都是阖家团圆,只有一个比陈初一大两岁的余胖子和那时候还流着两根鼻涕虫的陈初一孤零零的在家,他们的父母在一个月前出任务,他们走的时候告诉两人会在大年初一的那晚回来,
余胖子至今任然清楚的记得那夜的雪好大,他们两就站在十字路等着各自的父母回来,初一夜将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十几辆救护车从十字路口呼啸而过,余胖子终于等来他的父母,可是陈初一再也没有等来他的母亲。
那时候的小鼻涕虫像是发疯一般的朝着救护车驶去的方向狂奔而去,或许刚刚五岁的小鼻涕虫心里有了感应,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或许是天见可怜,小鼻涕虫的父亲在那次的任务中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从那时候开始,余龙的身后少了一个小鼻涕虫,余龙好像从未在意过小鼻涕虫不再跟着他这件事情,而他像是失心疯一般,把鼻涕虫的爸爸当成心中只有唯一一个敬佩又是偶像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