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白赶紧换了身衣服,跑去查看清越的情况。
她推开门,便见到清越闭目坐在蒲团上,周身萦绕着具现化的魔气,魔气把他月白色的衣裳都染成了雾霾蓝。
他额头的黑色魔印已经褪去,原本长着魔印的地方,变成了一道赤红色的流火纹,为清越那张清俊的脸上添了一抹妖异。
他拧着眉,浓密的睫毛抖动着,好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扯出一抹笑,“师父,徒儿突破元婴期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头的流火纹流出血来。
这是清越强制冲破魔力造成的副作用。
谢小白看着有些心疼,从乾坤袋里找了点外敷膏药,敷在了清越额头上的伤口上。
药膏是她用灵膳的边角料顺手做的,纯天然无防腐剂,还带着一股花蜜的甜香。
清越嗅到了空气中的香味,伸出手就往眼睛上摸去。
谢小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许吃,这是外敷的药!闭目养神,静待药效发作。”
“哦。”清越有些失落地收回手,闭着眼睛问道,“师父,这个药膏有内服的吗?闻着怪香的……”
“为师没有教过你,药不能乱吃吗?”谢小白又道,“还有,为师方才明明让你量力而行,你硬是使最危险的方法解魔印做什么?”
她敷完药,把蒲团前摊着的教辅翻到解魔印篇,指着标红加粗的‘此法慎用’字样,道:“这么大的字,你都没看见?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候,犯得着急吼吼地解印?”
难不成是为了身为学霸的尊严?
反正爆肝写(解)作(魔)业(印)的快乐,她这个学渣永远不能理解。
清越:“师父,我闭着眼睛,看不见您指的是什么。”
谢小白:“……”
孽徒是想气死她,然后继承她乾坤袋里的甜药膏吗?
清越能听到谢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谢小白生气的前兆。
他不再皮,正儿八经地说起原因:“徒儿只想尽快恢复实力,不再拖累师父。万一我们在途中遇见棘手的情况,徒儿也能为师父排忧解难。”
谢小白赶紧捂上了清越的嘴,“呸!”
万万没有想到,清越这张乌鸦嘴,当真就好的不灵坏的灵。
五天后,灵舟即将进入西洲边境,一股强大的气息极速向他们靠近。
对方人未至,传音却已到。
“孽障,你竟然未死!当年本座为何不亲手掐死你,竟让你如今成了气候!”柳梦烟撩人的声音破天荒地变得凌厉而又杀气十足。
今日,她要把自己昔日犯下的过错,一一改正。
柳梦烟出现在灵舟的露台之上,整个人在流云之间若隐若现。
她瞥了一眼谢小白,“还有你,谢云香,你真教本座失望!作为云城主帅,不好好待在云城,竟然跑来送这个孽障去西洲,到底是何居心!”
清风吹拂,柳梦烟头上的蝶恋花金步摇晃来晃去,靛色广袖宫装裙蹁跹起舞,仿佛下一刻便会随清风流云而去。
她冷笑了一声,淡色的薄嘴吐出两个字,“舟,碎。”
话落,整艘灵舟由外至内解体,谢小白与清越慌不迭御风而行。
“我的灵气灶和瓜果蔬菜!”谢小白肉痛地看着她一点点攒起来的好东西从空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