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陈金玉的一晕,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价值。
那以后,陈金玉不但摆脱了所有的杂活,还真正走进了程紫玉的那个圈子,学到了各种制陶精髓。
她每日都只陪在程紫玉的身边,弄弄图纸,看看龙窑,查查出货,理理账目,与师傅们探讨,和匠人们试验,跟着紫玉和大掌柜们见各路客商,将各方各面能学的,几乎学走了**成……
所以,当年陈金玉那一晕的时机和价值都是那般完美,若说不是有意而为,程紫玉可不信!
刚刚程紫玉特意让轻雪去扶起跪地的金玉,只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陈金玉眼中瞬间闪过的一丝慌张自然没能逃过她的眼。
陈金玉闪避了,摆手间避开了轻雪,加速了节奏。
她怎能不避呢?
若被人扶住后才晕倒,可信度和表演效果都难达到预期……
此刻程紫玉再见眼前这熟悉的一幕,面上自然结了一层冷霜。
好个惺惺作态!
若说上一世这贱人的晕厥还有一分可信!那这一世,却是半丝可信度都没了!
怎么两次都是从跪倒自己脚下开始的?怎么上次三日就晕了,可这次却用了五日?何况是这两晚她并未守夜的状况下!
加之她刚刚对轻雪的那一下闪避,程紫玉几乎有了十足的把握!
装?演?
上一世,这场戏收获了个好代价!
这一世,又怎能让她白演这么一场?
“金玉!你怎么了?”程紫玉第一个上前。“瞧金玉热成这样,定是中暑了!”
她直接给盖棺定了论。
“去!轻雪,去请大夫!入画,去厨房拿碗盐水来!知书,去打盆凉水,要井水!还有你们,去弄些冰来!”
陈金玉刚一被丫头们搬去榻上,程紫玉的一连串命令便已将屋中几个丫头全都支开了。
“金玉,你快醒醒!”
趁着摇动陈金玉之时,紫玉手指一勾,将陈金玉的袖子上撸了两寸,一颗丹红赫然在目,让她微微舒了一口气。
守宫砂还在!
上一世,当程紫玉被贬落安王妃之位时,那陈金玉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当时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郁火一上头,上前一把扯下了陈金玉薄薄的穿花轻裳袖子。
陈金玉白洁的手臂上那颗红豆大小的守宫砂不见了!
可这位未出阁的小姐除了自己的夫君,哪里还有其他男子与其有过大量交集?有自己那位壮志凌云的夫君珠玉在前,她陈金玉又能看得上谁?那个男子若不是位高权重,又怎会让鸿鹄之志的陈金玉甘愿冒着自我作践的风险?
面对她的质问,陈金玉很痛快地承认了。
“好姐姐!你呀!醒醒吧!我与四爷的情分比你早,比你深!我与四爷邂逅时,你还在挖泥!我与四爷**时,你还在给太后捶腿呢!”那时的陈金玉笑得前仰后合,眼里都是肆意四溢的毒意。
“哦,既如此……我既下来了那个位置,是不是该叫你姐姐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们情分那么深,想来安王妃的位置必定非你莫属了?要不然你可亏大了!对了,赐婚的圣旨何时到?姐姐好给你磕头呀!”
那时的程紫玉强装镇定地回击,心却早已裂成了一堆渣。
她成功刺中了陈金玉最痛的伤疤,可她一点都不好过。
那个夜,比往常还要难熬……
此刻的程紫玉一个恍惚,赶紧回神。
陈金玉虽与朱常安早就有了勾搭,此刻他们应该还未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