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倒是没让心慌地无所适从的金玉等多久,他第一反应便是招了金玉去问话。
他以为自己不在,廖氏一定会想法子联系上金玉。可金玉却一无所知,表示她压根不知廖氏逃跑的消息,廖氏没有给她传过消息,她也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紫翌轩了……
金玉哭得肝肠寸断,程睿许久没有直面这个过得凄惨的女儿,此刻心一软,便使了个借口将金玉留在了他的书房里等消息。
程紫玉收到程睿送来的口讯呵呵一笑,只怕这将是这对父女“最后”的叙旧了,她如何能不允?
她心情不错,起身便陪老爷子喝茶去了,可程睿金玉却很苦闷。
廖氏一个妇人,身上没有银子还人生地不熟,这么多天联系不上他们,可别出什么事……
程睿的手下倒是不负重望,很顺利便打听到了廖氏的行踪。他们自然不知,这顺利压根不是源自他们的能力或运气,而是有人故意将线索漏给了他们。
只是……
这会儿他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实在没法启齿。
“说!”
程睿心头一慌,那一刻的他以为廖氏出事了。
可当他那几个手下将打听到的禀来,程睿愣在原地,他只感觉荒谬。
“放屁!肯定是找错人了!”
怎么可能?
处了近十几年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
温柔似水,贤惠优雅,待他一心一意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粗鄙不堪,下贱无耻,只要银子不要脸的贱人?
“重新去查!肯定弄错了!”绝对错了!
可他那几个心腹面色沉重一对视,还是一个个低头开了口。
“夫人那里,咱们几个都是相熟的,所以基本比对过了。”
“荆溪外地人不少,可大多是走商的男子。女租户便更是凤毛麟角。那位遮遮掩掩,只身一人,外地人,不与人交际,出入都爱戴帷帽,住了几日却无人知晓她姓甚名谁,说是来投靠亲戚,却不见有亲戚来见过她……”
“不会生火做饭,也不长于收拾打扫,潦倒借米却不曾出门挣钱。”
“年纪,相貌,体态,身高,习惯,口音都对上了,十之**就是了。”
“医馆大夫表示她那日穿了灰麻衣,狼狈还没钱。这一点,正好应上了姑子们的说法。扭了脚,该是跳窗导致,染了血,应该是那鸡血,肋骨断了,或许是摔了或是撞了……还有,那女子看病和入住巷子的时间正是人从尼姑庵逃跑的时间……”
“别说了!”
程睿面色如土,深抽一口气。“肯定不会是她!弄错了!”
“是!明早咱们去那巷子堵一堵,就知人是不是了。”
程睿要了一壶酒开始喝。
眼见为实,他不能冤枉了廖氏……
可他越喝越着急,越喝越焦躁,心头的愁没被烈酒浇灭,反而烧成了一把火。直到他收到消息,说是傻子又一次被那女子放进了屋中……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想知道!
他等不到明早!
他此刻就要去看看!
程睿往外走,金玉跑了出来。她直觉父亲已经打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要求一起去,她必须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