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挡酒,只要他站到前边,她就被挡得严严实实,谁都别想得逞,谁都没法靠近……
她喜欢听他说“咱们”,喜欢听他叮嘱,喜欢他霸气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做决定,喜欢他给她的安全感,喜欢他望不到底却只有她倒影的那双眼眸……
她原来可以那么喜欢他,不管是强势的他,还是死皮赖脸的他。不知不觉,她的心里便只有了他。
“嗯。”她主动拉了他的手,靠在他肩头。
她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她知道他也喜欢。
“林夫人约我明日陪她去一趟宁波港。”
“那倒无妨,我让夏薇跟着你。”
“好!”
她靠在他肩上时,总喜欢一手攀了他的臂,一手摩挲他的手。
很烦——李纯觉得。
她的指腹很柔软,因着常年做泥,那种光滑绵软可比面团,在他手心划来走去,比蚊叮虫咬还让人酥痒。
她爱坐在院子看星星,可李纯每次看到的,是她那截雪白的颈脖。细腻修长,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月光洒在她的皮肤上,会留下一圈哑光的晕,他会觉得那截肌肤就如乳酪,叫他总想去看看,去尝尝。
可他既不舍得推开她,又不敢碰她……最近,他都不敢亲她了。
不是怕她恼,而是怕自己难受。
每一次,都是留了他自己苦熬。
他恨恨看她,她却后知后觉。
他灰溜溜喝了一壶凉水离开,练了几套拳,出了一身汗,也没能将燥热挥散干净。一晚上,净做了些不可言说的梦。
那从之后,他便“循规蹈矩”,面对她时,最多只让眼神走动一番,绝不主动招惹。但他的心里,却一次次咬牙立誓,将来,将来;以后,以后;晚些,晚些;如此,如此;那般,那般……
“倒茶!”李纯在感觉身子又将不受控之前,示意程紫玉茶没了。
最近程紫玉觉得他喝酒的次数和量数明显少了,他开始改喝茶了。
一问,夏薇取笑说他为了攒银子,所以在戒酒中。
毕竟是好事,程紫玉不好扯他后腿,每日给他变着花样泡茶。
哪知倒把他惯出了毛病——只喝她泡的。每日上门一赖就是个把时辰……
“所以,想给我把酒瘾戒了,你就得早点嫁我。看着我并给我泡茶。”这是他的原话。
江南名茶不少,程紫玉每日都在细细观察他,想知道他究竟喜欢哪种茶,好给他准备一些带回京去……
但她很快发现,事实他喝茶根本就是牛饮,碧螺春还是毛尖,龙井或是雀舌,他压根都是同一反应。大概他没兴趣,不关心,或许压根就不喜欢。
那日她索性在他的茶杯里倒满了酒,正看柳儿打暗器的他一口吞下,才露出了满足的砸嘴态,满满一副人生如此足矣的表情。
她顿时笑了起来。
“别戒了,有个让自己高兴的爱好不容易。只要少喝点,不伤身就行了。”
“当真?”
“当真,我养得起你!”程紫玉暗自腹诽,这厮喝茶更费银子,他爱好重口味,所有的茶只喝前两开,一个时辰就要换个三四次茶叶,每日要喝掉二两茶叶,比喝酒贵多了。
“娘子,你真好。”他露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程紫玉却开始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像庄上养的小奶狗。
好在,不管是狼还是狗,她都是喜欢的。
程紫玉被他就势搂住,不过稍缓,她却发现他唇角有些得逞的张扬。
所以,他是不是故意用了点小手段,让她主动让步于他最大的爱好了?
什么狗什么狼,分明就是狐狸!
她有几分哭笑不得,忍不住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
他却哈哈大笑,张扬毕露。
“娘子,你软硬都不是为夫的对手。还是早日从了吧!”
程紫玉最近开始深以为然。
她讨厌被骗,可只要是他,她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
那边,皇帝与康安伯当晚私下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可话未说完,康安伯却又提前离开了。
据说,是沿海又有人闹事……
康安伯听闻外孙回京后将封王,已经将封王贺礼提前送到了朱常哲手里。
一万两的银票,若干珠宝,还有京中的一处房产和两处店面,朱常哲微微一笑,这么多?
是外祖父要加大对自己的投资,还是外祖父手头很阔绰?
朱常哲垂了垂眸,偏偏,他是了解外祖父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