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蚩龙纯粹是为了激怒圣光帝,想要看到圣光帝在暴怒之下,问罪睿王府。
遗憾的是,圣光帝虽然确实怒了,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过蚩龙早就料到没这么容易,所以虽然遗憾,却也能接受这个结果。
看着蚩龙得意的样子,圣光帝更加不爽,努力压下心中的躁怒,冷笑道:“你也说了,金蛊王并非只有一条,怎么就敢断定当日的高人一定是墨清澜冒充的?”
“啧啧啧。”蚩龙连连摇头。
“陛下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也罢,本座知道你是想找个充足的理由,以免背上残害手足、屠戮忠良的骂名,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让你明白个透彻。”
说完这句话,蚩龙就消失了。
圣光帝怔忡半晌,神色越发肃穆。
然后就在今天,北齐使臣团抵达的第一天,蚩龙再次出现了。
圣光帝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似的,早早就把人都赶出了御书房。
果然,没一会儿,蚩龙的虚影就凭空出现在御书房的空地里。
圣光帝抬眸望去,脸上薄有怒色,“岂有此理,你把皇宫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人影夸张地笑了几声,充满了讥讽意味,“陛下好大的龙威呀,我以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看来你并不这么想。”
“哼!”圣光帝不屑,“朕岂会与一个曾经妄想谋逆之人同船?笑话!”
人影叹了口气,“你错了,本座可没想过谋逆,要谋逆的是雍王,对本座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那些都过去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有谋逆之心的,难道不是睿王府和保国公府?”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圣光帝顿时沉默了,脸色愈发难看。
人影,也就是蚩龙的幻影,见此情况,心中得意,便趁热打铁道:“陛下亲眼所见之事,却还不信吗?”
圣光帝依旧沉默不语。
蚩龙也不急,慢悠悠地问道:“好几日了,陛下难道还没想清楚吗?”
“你还有证据能证明那天京郊小村的高人,就是墨清澜冒充的了?”
“呵呵,我就猜你会这么说。当然,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这一趟我就不会来。陛下且瞧好了。”
地面上那一束束白光中,蚩龙的身影逐渐消散,但神奇的是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画面中,墨清澜手里拿着一枚玉佩,端详了片刻,嘴里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把那玉佩放进了一个小匣子里,又把小匣子锁进了柜子里。
在看清那玉佩的一瞬间,圣光帝的眼瞳猛地一缩。
墨清澜手中拿的,分明是当日他留给那位高人的信物!
那天在京郊,因为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挖了出去,他有了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激动之下就留下了随身的玉佩做信物,承诺高人若是有事,只要拿出这枚玉佩,他能做到的,一定会为其达成!
往日话语言犹在耳,那些报恩的话,却仿佛化为了利箭,撕裂回忆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