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竖见到宁超的时候，他跟往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只是眉宇之间的气质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那感觉，好像少了几分忧郁，多了几分欢快，整个人也显得更精神了。

与宁超交流了一番，翟竖发现，他的进步真的很大，光看代码水平，都隐隐能够赶上当初的丁宽了。

当然，他的混沌进制思维跟当初的丁宽还差得远，不过，就算如此，这进步也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

“嗯，从今天写的这些东西来看，你已经入门了。”

翟竖也是鼓励道：“回去之后，可以跟其他人谈谈你对混沌进制的理解和看法，多交流一下。”

“是！”宁超敬礼，他跟别人不一样，比较拘谨，比较正式，他心里一直是把翟竖当上级来看的。

……

听翟竖这么一说，其他人的眼神立即就不一样了——那不是嫉妒，而是兴奋。

来到教学班已经好些日子了，他们却始终不得入门，很多人的内心都很沮丧，虽然翟竖也没说过什么，但是教学班里的低气压还是弥漫起来了。

亅语言很难，几乎所有人都无法入门，而且很吃天赋，没有天赋，再努力也是白瞎，这种说法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子里，这就像一个封印一般。

所有人都极其努力。

对他们刻苦不算哭，他们吃过的苦从来都不少，在学习班里学习，跟在冰天雪地里练越野相比那幸福的多了。

但，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无论他们怎么刻苦，这封印好像还越封越紧了一般——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个念头：我不可能学会的！

不过今天，他们全体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个曾经跟他们一样被认为毫无天赋的人突破了，入门了，成功了！

大家都是一样被认为没有天赋的人，你既然能成，那为什么我不能呢？

这层封印好像就这样被打开了！

……

学习班气氛陡然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翟竖清晰的感受到了。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翟竖自己思考着这之中的逻辑。

翟竖一直在跟这些人灌输一个思想：混沌思维是非常难得的，亅语言也非常难入门，一般人不能学不会很正常。

翟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让他们在一次一次的打击中不至于沮丧。

“但现在看来可能适得其反了？”翟竖这么琢磨着：

“他们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思想的时候，沮丧是没了，但进步的心气儿也同样被磨没了！”

“这根本就像一个封印一样，把所有人都封印到里边了，机械式的努力，机械式的拼搏，连结果都懒得关注了，反正不会成功！

“这难道也是即便有‘辅脑’辅助他们也毫无进步的原因？”

“还真有可能！”翟竖一拍脑袋，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不该给他们灌输这个潜意识。

翟竖想起不知道在哪儿看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教授给学生留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困扰整个世界的难题放进去了，还严令必须按时上交。

学生虽然觉得这题很难，但他觉得既然教授留了这道题，那就一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