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光出现在前方,等呼延水柔看清楚的时候她大吃一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刀山。
这不是普通的刀山,更不是普通意义的刀剑,而是一座骨山,上面的刀也是骨刺。
这分明就是无数的龙骨和兽骨,这里才是真正的墓地,是曾经辉煌过勇士们安眠的地方。
这一刻她的眼泪忽然湿润了,这里的每一具尸骨都是上过战场的勇士,否则他们没有资格进入神墓。
只有获得战功的勇士才有资格在死后进入神墓,这在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荣誉,更是为子孙后代带来荣耀和福泽的荣誉,所有的神龙和龙兽都为能进入神墓而感到由衷的骄傲!
这是一种信仰,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好像战士信仰和崇拜自己的国家,愿意为祖国去死亦无怨无悔的信仰!
龙战士也有自己的信仰,那就是他们的种族,他们的祭师就是他们的信仰。
是的这些战士们都死了,可是即便他们死了他们仍然再用自己的尸骨为一代又一代的祭师担负着考核的任务,尽自己最后一丝绵薄之力,他们在天之英魂,亦同样无怨无悔!
呼延水柔这时候忽然明白了祭师的担子有多重,自己的责任有多大,心中充斥着豪情与敬佩。
在骨山前鞠躬以示自己的敬意,风围绕着她的身体周围幽幽的旋转着,似乎在和她的气息遥相呼应。
再抬头,呼延水柔赤着脚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满是骨刺尖刀的骨山。她要踏着骨山闯过测试,勇敢的接受挑战,光明正大的登上祭坛!
莲足踩在骨刺上,生疼难耐,金色的鲜血顺着骨刺蜿蜒流下,每一步走的都极为艰难,这似乎也预示了她未来的路并不比这刀山好走。
刀山是一个又一个复杂的阵法组成,虽是小小的一个山包,但是却包含了无数个阵法在里面,要想走过去就必须解开阵法。
这要求又增加了很多难度,本身走过刀山,疼痛就会分散人的注意力,再加上还要计算阵法,不能走错一步,走错了你就多受点罪吧!
呼延水柔每走一步,骨刺都毫不犹豫的刺入她的脚掌,没两下脚掌就给扎成了塞子,她不得不忍着疼痛,脑海里不断地计算着繁复的阵法。
这里的阵法布置的极为隐蔽,因为入目都是一片白色的骨山,没有任何区别,所以阵法也布置的极为隐蔽了。
呼延水柔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在往外冒,脚下的疼痛感觉越来越厉害了,鲜血不断地在流淌,不间歇的疼痛不光让她极为难受也让她疼得心火直冒。
她再次擦了把汗,掏出五色泉水,关进了口里,一面计算着阵法的正确位置,一面来回的在刀山上转悠。
这个刀山非常尖利,有时候阵法计算稍微犹豫一下,脚丫子就得多受点罪,但是你又不能停在一个刀尖上,那会直接扎透你的脚面,所以只能在刀山上来回的蹦跶着,这样会稍微好过一点。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已经走过一半多的刀山了,如果细心观察她走的路并不是一条直线,但是却是最省事省力的路线了,尽管如此,刀山上还是留下了一串串金色的血痕。
呼延水柔苍白着脸色,看了看前方,继续自己的刀山之路,此时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可是路才不过走了一半多而已,还有小半截路呢!
这道山是绝对不能算错的,因为算错了会回到原点,等于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呼延水柔的大脑高速在运转,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计算方式在脑海里不断的计算着,不能算错任何一个。
路一步一步的在挪动着,看台上的观众席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眼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台,生怕会错过任何一个场景。
有一个女人确是在泪流满面,这个女人就是欧阳玉雅,呼延水柔的母亲。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欧阳玉雅坐在最前排的位置,是最好的位置,可此时她却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旁边坐了几个龙妈妈轻声的安慰着她,低声细语的劝慰着,她们的眼里也隐隐有着泪花。
男宾和女宾是分开坐的,呼延浩和呼延灼等人并不坐在欧阳玉雅的跟前,离得很远,可是却不妨碍他观察到这边的一切。
看到此情此景,呼延浩的心里也是像针扎了一样疼痛,难受极了,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放心吧,孩子一定能闯过去的,她是我们龙族的骄傲!”影莫欣慰极了,心情却也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