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乍看到她这副姿态不由讶然,但转眼她便就已准备冲上去。
沈羲伸手将她衣裳一拉,咳嗽了下,她这才又看了眼对面,然后问沈歆:“究竟怎么搞的?”
“想来这位定然是沈夫人了。”
这时候上首坐着的掌柜站了起来:“鄙姓刘,乃是本店的二掌柜。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翡翠镯子是齐夫人放在鄙店抛光的,令嫒误以为是鄙店的货物,拿来看的时候一时不慎,就打出个豁口来。
“现如今齐夫人正与沈姑娘商议赔偿。眼下您来了,也就好说话了。”
刘掌柜打着拱,说完话退到了旁侧,显然是不想参与这场纠纷。
黄氏看模样与这位齐夫人也不太熟,不过到底理亏,还是先颌首致了致意。
然后拿起那镯子来看了看,果然外沿被磕出个米粒大小的豁口,使得这镯子变得难看起来。
但是一个这么小的豁口便要价两千两银子,这未免也太黑了!
黄氏心里憋着气,看向沈羲。
那齐夫人也把目光溜过来,睃着她们。
沈羲接过镯子,走到光线亮的地方反复细看,只见这镯子清透飘绿,清透处呈冰状,而飘绿处则绿得十分饱满,倒的确是只吃价的镯子。
但磕个豁口就要价两千两,也着实黑了点。
她放下镯子打量这齐夫人,身上没有什么纹饰可以看出身份,而连黄氏都不认识,想必家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
但是既然明知道沈歆是侍郎府的小姐,而且还是主管刑部的侍郎,想来背后实力也不会太弱。
想了想,她便就先跟齐夫人施了礼,然后道:“不知夫人觉得我们应该赔多少合适?”
齐夫人也打量眼她,笑道:“不知姑娘是?”
“我也是沈家的小姐,这位是我的大姐。夫人跟我说,与跟她说都是一样的。”沈羲颌首。
“原来也是沈家的小姐。”齐夫人站起来,说道:“那我就直说了。
“我这只镯子,买来的时候花了三千两,而且是我家老爷特地买给我的寿礼,所以这镯子价值可称价值不菲。这个豁口,少说也得赔我两千两银子!”
“哪需要那么多钱——”
沈歆脱口嚷道,等接到沈羲的目光,立时又清着嗓子打住了。
她现在已早就没哭了。不知为什么,看到沈羲也跟着来了之后,她的心也定了下来。
沈羲先望着刘掌柜:“敢问掌柜的,一只这样的镯子,贵铺售价多少?”
刘掌柜没料到会祸水东引,看了眼齐夫人,咳嗽道:“上好的老坑冰种,也是有值几千两银子的。”
“那您看,这镯子算不算几千两的上好货?”沈羲又问他。
刘掌柜长吸一口气,摸起了鼻子。
显然这位齐夫人他得罪不起,但沈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种问题,令他夹在中间真是为难。
但既然问了,他总也不能不吭声。微顿了下,他于是就抬眼道:“以姑娘之见,这镯子质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