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谆目光从她被风轻撩起的额发移开,眯眼看向云宵:“所以你们这么快就闹掰了么?”
“也不是……”沈羲烦恼的抚了抚额,她虽然苦恼,但也没想过真的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的。
至少也得他真把婚约解除了,她才死心比较好吧?动过的心,哪里有这么容易能收得回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他又问。
沈羲叹气。
她也有骄傲的。
再说找了又怎样?问题能解决么?
贺兰谆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半晌他忽然道:“也好。”
沈羲抬头。
他淡淡再道:“这样我比较开心。”
沈羲略无语,他们闹掰了他很开心?从前可不觉得他是这么落井下石的人。
但他真的好像高兴起来,背抵进椅背里,勾起的唇角还有玩味的笑:“他也有今日!”
沈羲清嗓子,沉了沉脸:“贺兰大人,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
他怎么能这样?
贺兰谆的好心情却丝毫不受她的话影响。
过了半日他敛色,睨着她道:“打小认识又如何?看心爱的人的时候,你的眼神都明显不一样。
“那是崇拜和仰慕。
“一个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也许哪怕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男子,她的眼里也是充满崇拜的。
“他是傻子才会不懂你的心。
“不过他越傻,我就越高兴。”
沈羲微顿,凝眉看他:“贺兰大人怎么会这么了解我?还有大人为什么要针对他?”
他手臂搭在椅背上看着前方,直到看到那双粉蝶飞出墙头,才幽幽说道:“我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若没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怎么混?”
至于为什么要针对他,他并没有说。
沈羲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望着地下。
正静默着,贺兰谆又掸掸袍子站起身来,走到院中央,停步回头,说道:“我这位掌宫大人听你吐了半天的苦水,怎么也不谢谢我?”
他唇角微扬,眉眼深沉。
沈羲回神,起身道:“当然要谢。”
“既然谢,那就帮我去书塾里教教那帮小姑娘们礼仪吧!我看她们都挺喜欢你,跟我都念叨好多次了。”
……韩顿自韩凝那边传来沈羲回绝登门的消息,也靠进椅背里沉吟起来。
屡次或直接或间接地交手,使得他也对沈家这位二姑娘正视起来,按理说作为绝对赢家,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拒绝登门才是。
毕竟他摆明了要怎么做条件随便她开,但她竟然这样沉得住气,且又未曾将凶犯直接移交官府,这倒令他有些吃不透她了。
是故作姿态?还是在故意施压?
他一个人独坐了半晌,到底还是着人把韩凝叫来:“再去约约,请她这两日有空便在外头吃茶。”
沈羲到底还是与贺兰谆去了书塾。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小姑娘们在她面前都自觉地将最好的仪态展示出来,她又顺势教她们一些道理。
戚九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给她们讲《烈女传》。
“珍珠让旺儿送来的消息,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韩凝又遣人来请姑娘明日上海子河边的茶馆吃茶。”
沈羲看完纸笺,便就问道:“旺儿可还曾说什么?”
“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