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懿的话说的很直白，在场的几个传承者，除了现在正在升级毫无所觉的时一语之外，脸色都不算好，祁钟辰更是有些沮丧，想要松开顾真懿的手，却被她反手握住了。

“又要你们救世，却又如此，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苏醒恢复记忆。”顾真懿深吸一口气，“一个人在漫长岁月流浪的感觉，我并不是不知道。”

乐晓低头看着地面，“这我们当然知道了，但是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人类总喜欢将自己的无能为力归结为宿命二字。”顾真懿嘲讽的说。

“对啊。”乐晓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无能为力，面对着这个世界，面对着天道，甚至面对着你们，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总会有办法的……”顾真懿侧头看着祁钟辰，手握的更紧了一些，“毁灭总是比创造更容易些。”

“顾真懿，还记得你是什么吗？”乐晓的语气阴森，“吸血鬼，一个出现比毁灭更容易的种族。”看向坐在那里升级的时一语，“或者说，就像时一语之前说的那样，你将人类全都杀死了，也就没有传承者了。”

顾真懿听着乐晓的话，靠在了祁钟辰的肩上，心中清楚，即便她现在杀了祁钟辰，可能在几十年几百年后，他会再次的苏醒过来。

心中慢慢的浮现一个疯狂的念头，顾真懿站到了祁钟辰的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脸颊。

祁钟辰了解顾真懿，自然也不会忽略了她眼中的疯狂，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真懿……”

“钟辰，你说……”顾真懿笑了一下，“我杀了你怎么样？”

乐晓本来闲散的靠在门边的墙上，听了顾真懿这话，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并且随时准备攻击了。

“我杀了你怎么样？”顾真懿看祁钟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我还是会苏醒的啊。”祁钟辰用手覆住了顾真懿的手，“下一次我还是会再次苏醒。”

“那我就再杀了你。”顾真懿凑近祁钟辰，“你苏醒一次我杀死你一次，直到你再也不会苏醒为止。”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眼睛不由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真懿。

纳哈利尔看着顾真懿，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念头，就算是他看来也太疯狂了。

“真懿……”祁钟辰叹了口气，“你不能这样的。”

“我能。”顾真懿看着祁钟辰瞳孔中的自己，“我可以的，我可以活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那我会一直找到你杀死你。”

“真懿。”祁钟辰看着顾真懿血红色的眼睛，忍不住将她搂在了怀里，“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漫长的寿命不能将时间一次次的耗费在寻找我并且杀死我这件事情上。”

顾真懿伸手搂住了祁钟辰的腰，“时间那么长，我可以的。”

“时间那么长才不行。”祁钟辰用手一下一下的摸着顾真懿的头发，“或者找到我之后，我给你一起生活一辈子不好吗？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的。”

“你苏醒的话，肯定又是乱世，哪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们安稳的过一辈子啊。”顾真懿低头，将脸埋在祁钟辰的肩膀中，“哪有啊……”

祁钟辰没有说话，他知道顾真懿说得对，他的苏醒代表着世道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