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懿睁开眼睛，背后是祁钟辰温热的身体，他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脖子上，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探了进来。

顾真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生怕惊醒了身后的人，她是被刚刚的梦境惊醒的，说是梦境，其实是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千年前的时候人类的情况并不比现在好，只是那时候是人杀人人吃人，而现在则是丧尸，但是就心理来说，千年前的情形无疑让人更难接受。

算起来，祁钟辰的前世杨辰是比她还要小十多岁的，在杨辰的幼年时期两人初识，再次相见就是几年后了，当时杨辰十几岁，正在被胡人追杀，是顾真懿救了他的。

后来两人就再没有分开过，顾真懿跟在杨辰的身边，陪着他拉起来一股游兵散将，陪着他四处征战，解救百姓，驱逐胡人。

就这么过了几年，顾真懿的不同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发现，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天的，谁还能顾得上其他人怎么样呢。

那时候的顾真懿即便年龄不小，却也是对朝夕相处的杨辰心生了几分爱慕，只是这几分爱慕终究没有将她留下。

顾真懿实际上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祁钟辰了，只是隐约记得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她不辞而别，之后又在世间游走，那个时候跟现在不同，信息的传达没有现在这么快，她之后竟是再没有听过杨辰的消息，现在再想想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当年的举动。

顾真懿之后一个人在世间行走了一段时间，遇到了王清荷，在一起过了有几年，之后又是一个人的流浪。

算来千百年的寿命中，顾真懿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顾真懿的手覆在祁钟辰的手上，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再次陷入睡眠中。

待顾真懿睡熟，祁钟辰才睁开眼睛，早在顾真懿醒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在装睡，发现顾真懿没什么动作，一时倒也不好言明自己也已经醒了，好在顾真懿没有多久就又睡着了，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这段时间祁钟辰跟顾真懿的亲密更胜以往，而顾真懿留宿祁钟辰的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其他人倒是并不觉得奇怪，现在这个时候，贞操观念也不是那么强的，毕竟基地里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食物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顾真懿和祁钟辰还是正式的情侣关系，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两人之间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祁钟辰反手将顾真懿覆在他手上的手握住，轻轻摸索了两下，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你这可是反人类了。”乐晓出去了很长时间，这两天才回来，知道了地牢的事情，去看了一圈，到了祁钟辰的办公室。

“是吗？”祁钟辰显然对此并不在意，“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不是吗？”

“但是你杀了太多的人。”乐晓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为真懿出气也要有个限度吧。”

“不是为真懿出气。”祁钟辰放下正在吸收的晶核，抬头看着乐晓，“这些人是这个基地的不稳定因素。”

“但是你也没有必要一次杀这么多人。”乐晓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然后真漓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祁钟辰反问了一句，摇了摇头，“乐晓，你不是这么心软的人。”

乐晓叹了口气，“不是我心软，而是现在的人着实少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