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想起和小蝶的往事,一阵阵痛彻心扉的忧伤袭来。
此刻王信决心已定,抬起头来对着树干说道:“只要能救小蝶,晚辈愿意变成犬马。”
树干上那张脸道:“好吧,既然你有决心,便尽量成全你,待我伤痛平复一下,便治疗这白茧中的小朋友。”
无心大师惊道:“前辈,您怎么了。”
树干上那张脸道:“哎,熊猫崽,说来惭愧,我也许是老迈昏庸了,身体上许多地方生了毒疮腐败,熊猫崽,还记得你小时候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吗?几十年不见,我变了样么?”
无心大师泪萦眼眶,走上前来扑通跪倒:“晚辈才知您生病,大是不孝,晚辈小时候记得您根须十分茂密,晚辈还在其中飘来荡去的玩耍。适才见您样子,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哪知是您生了疾病。”
树干上那张脸道:“这怎么能怪你,谁能料到我会生病。”
无心大师道:“晚辈确确实实没有想到。”
树干上那张面孔微微苦笑:“近些年地下传来了阵阵阴冷腐败之意,那些阴冷腐败之意,仿佛千百亿冤魂野鬼之气,拼命的咬嗜,好似要吞掉世间万物,这是亘古以来都未有过的事情,我为了稳定他们,便以根须中的汁液饲喂他们,初时安抚了许多,后来不知怎的?冤魂野鬼之气,越来越盛,我体内真元正气,渐渐枯萎,而那些冤魂野鬼不肯罢手,拼命的吞噬吸收,那一夜,正值月圆之时,怨气陡然间大盛,我真元似已失尽,摇摇间就要枯萎,幸而青麟圣母来救,咬断了那些染了腐败之气的根须,我才幸而未死。
无心大师和王信二人听的入神。
这时蛇身人说道:“我从青麟山,遥遥望见木前辈枝枝叶叶,稀稀落落,不如原来茂密,不知何故,便来到昆悟山来探访,不想我来的时候,木前辈已经面若枯槁,根根须须都已经腐朽,而那些冤魂鬼气,还在恬不知耻的吸食木前辈体内的真元,可怜木前辈一片好心,却遇到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险些丧了自己的性命。”
王信虽然听得懵懂,但已知晓这位人面蛇身的前辈,便是青麟圣母。
无心大师道:“原来还有这般事情,近些年我发现迷雾竹林中,那些巨蟹,浑身萦绕着阴冷的黑气,现在想来似乎也是受了那冤魂鬼气所侵,大概是有木前辈的干预并未大盛。不知道那些冤魂鬼气从哪里来,竟然如此难缠。”
王信听无心大师提起那些巨蟹,心中一惊,想道:“我吸食那些巨蟹螯钳时候,的确觉得全身阴冷不堪。”他暗暗扭动四肢,好子啊并未发现异常。
这时那树干上人脸说道:“熊猫,你看看青麟前辈的面上,有何变化?”
无心大师看着青麟圣母的面貌道:“前辈的面色,一半是青色,一半是红色,难道是也受到了那邪恶之气所扰么?”
青麟圣母点点头道:“对,我觉得那些邪恶之气并非如此难对付,木前辈只是输在了太过善良。所以初时我不忍断掉木前辈的根须,想借着自己的力量,将其驱赶出前辈的体内,但那些邪恶力量,见缝插针,不经意间竟然侵入我的身体,如此下去,不但木前辈的伤治不好,我的命也搭下了,待我明白其中缘由时,只好忍痛断掉木前辈的根须,好在前辈现在状况好多了,断掉的根须还在慢慢的长出来许多。”说着青麟圣母抚了一下身旁的那些“树杈”。
王信心道原来这些“树杈”,都是木前辈的根须,这些根须本应该埋在地下,吸食地下水分,此刻浮在空中,应当都是被断掉的。如此看来木前辈也伤了甚重,再让人家搏命救治小蝶,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想到如此,王信不免心灰意冷。
老树木前辈语气慨然道:“其实我的伤不算什么,只是少了些根须,少则几日,多则几年,便能恢复。只是可怜了天下苍生,不知道要遭受何等痛楚。我本不敢妄称为神,但世人爱我、敬我。我便是如何也与这场灾难脱不了干系。
青麟圣母道:“仙主留下您在世间,便有了一个立地擎天之命,您若不是神,世间哪个敢称是?”
无心大师道:“青麟前辈所言及是,普天之下木前辈当为神首,我辈虽然力有不及,但幸得前辈指点,尚有一身正气,愿能与二位前辈同患难、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