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大师怒道:“猴僧,你妄自穿一身僧衣,却不行善,说的是什么邪门歪道的理论。”说罢握着大铁锤般的拳头,又要收拾千千。
千千梗着脖子,红着脸庞,若不是武功不济,早冲上去将无心大师撕扯了。
青麟圣母拉了拉无心大师道:“算了,世间有正必有邪,有善亦有魔,僧猿来自离火,心中魔障,不是一朝一夕形成,想要去掉心魔,也必须付出长久之功。如若有缘,终有那天到来。”
气氛紧张,众人各怀心事,便再无话。
良久之后,青麟圣母冲着王信说道:“王信,石室内阴暗寒冷,你千千徒侄武功稍弱,你便带他在这云海石台上休息几日,每到饭时便有人给你们送饭过来。你可以趁此机会,多给他讲一些为人立世之道。”
王信犹豫一下,应道:“是。”
无心大师和青麟圣母转身进了山中,关上那道暗门后,无心大师问道:“前辈您将王信和千千留在一处,恐怕不妥。”
青麟圣母道:“千千难以相处,必然难为王信,这对王信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其实我也在王信的身上,看到了木前辈的影子,此人初现,我见他有种木前辈当年的青涩感觉,是那种骨子里和灵魂的相似,木前辈也有意让他承接衣钵,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让他历练一番吧。”
王信见无心大师和青麟圣母走后,心中甚是忧虑,心想:“这个所谓的徒侄,猴精啊,不好对付,看来我这个假师叔要装到底了,千万不要露馅。”于是故作高深,学那个气功打坐之姿势,蹲下身子,盘坐在地,双手扶膝,双目微闭”。
这时千千走了过来,对王信道:“你说熊猫人是不是不讲道理,我捉几个人做犬首,有什么错,竟然打我,等我武功练强了,戳烂他的头顶,喝他猫脑。”
王信心中一凛,周身一冷,心道:“好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也不与你争辩,我就如青麟前辈所说,给你讲讲为人立世之道,虽然我也不会讲,但说一步算一步,说错了再圆。”
想到此处王信故作深沉道:“千千,我有一事不明,望你告知,离火州僧人信奉那些佛法,平时多诵些什么经文?
千千叹了一口气道:“没学什么佛法,更是没诵过什么经文。我们三人的师父就告诉我们,做了僧人,是不要受凡人的规矩束缚,一切要顺其自然,比如这里有一碗黄汤,你想喝就去喝,你不想喝便不去喝,仅此而已。”
王信道:“若是别人的黄汤,你想喝怎么办?”
千千道:“你倒是好聪明,我当时就这样问的,人家的黄汤不给我喝怎么办?我离火州的师父听完也夸我聪明,他告诉我们,若是人家不给喝就用武功抢,若是抢不过就再练武功,直到能抢过为止。”
千千讲起故事滔滔不绝,见王信似乎感兴趣,于是说的更加起劲:“其实我那个师父也是中州圣裔智人,长的什么样貌我从来没见过,穿着黑色的衣服遮住全身,他教给我们十种武功,又教给我中州的语言,语言最难学,我师兄荒野空空和秀石奇奇都学不会,只有我会。”
王信听千千说未曾诵过什么经文,自己正可编造一些给他讲讲,但见千千侃侃而谈,心道你说正好,免得我说漏出破绽。
长渠千千依旧滔滔不绝,但再讲时,都是一些他们三个师兄弟干的坏事,琐碎到鸡鸣狗盗,大到杀人越货。而且越是为人不齿的事情,越是说的洋洋得意。这让王信对他卑鄙的本性更加深信不疑。
不知不觉,天已过午,这时山洞石门吱嘎一声开启,并不见人影,却是一只圆圆的刺猬爬了出来,那刺猬抬起头看了看,然后爬到王信和千千二人面前,抖了抖身上的尖刺,从上面掉下来两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王信和千千二人各执一个,只见圆球又像荸荠,又像山薯,但是表面遍布鳞状凸起,闪着黑鳞鳞的光芒。
千千道:“这是吃的么?”
王信没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确定是不是食物,当怕被千千瞧不起,便道了声对。
千千拿起黑色圆球,放在口中咔嚓咬了一口,顿时,一股又苦又麻又涩又辣的汁水,涌进了他的口中,急得他赶忙吐出口中残余,只觉得口舌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