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痈骂道:“胡言乱语,棒子怎么能拗着人。”说罢站起身来,夺过木棒,又一脚一个,将二士卒踢飞在一旁。掂量掂量木棒道:“轻是轻了点,倒也是个好棒。”单手抡开了,对着王信头上砸去。
木棒到了王信眼前,悠忽一下向右偏转,啪的一声,砸在王信右边的石柱子上。丁痈一愣,眨了眨眼,双手晃晃臂膀,又一次狠狠的冲着王信砸去,这次木棒到了王信头上,陡然停住,丁痈双臂较力,将那木棒强压向王信头部。
王信本可扭头躲开,但见丁痈咬牙切齿,似在和那个木棒较力,心中奇怪,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一时间竟然也忘了躲闪。
丁痈运了半天力气,木棒也没有砸到王信身上,最后力量不支,木棒从王信身边划过,落在地上。
长渠千千等三个僧猿也觉得诧异,纷纷上前来试木棒。
待眼睛红肿的僧猿拿到木棒时,王信认出是千千,叹气道:“千千,你缘何绑我过来?”
千千抓耳挠腮,摇头晃脑,吱吱呜呜一番,顾左右而言他。
王信见他避而不谈,大声说道:“犬首可以打苦主么?”
千千反应极快,瞥了一眼丁痈,慌忙道:“当然不可以,犬首一定要忠心于苦主,不可有一丁一点的三心二意。”
王信道:“若是犬首不忠于苦主呢,有什么后果。”
千千挠挠手腕道:“后果,后果很严重哩。”
王信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打我吧。”
千千拖着木棒,大眼珠滴滴溜溜的乱转,犹豫了半天,到底没举起来。
丁痈走上前来,千千一转身,扯着丁痈的衣襟,把他拖到了帐外,荒野空空和秀石奇奇两个僧猿也跟着蹦跳出帐外。片刻之后,大帐内的士卒鱼贯走出帐内,两轴羊皮卷帘哗啦一声落下,大帐内顿时闷热起来。
王信转头看向无心大师等人,想到木前辈随风而逝,又想到青麟前辈白骨嶙嶙,血肉模糊,心中不知如何对众人讲,犹豫了半天,才喊道:“大家不要着急,我......”后半句话没待说出来,嗓子已经嘶哑不已,忙转过头来,忍不住哽咽。
无心大师等熊猫人被绑在石柱上,似乎已经烦躁不安,身体不住的扭动。
王信心中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沉默了半响,大帐门口的皮帘子悠忽掀起一角,长渠千千从外面钻了进来,左手中提着一个瓦罐,右手拎着一扇烤熟的卷毛羊肉,上面兀自滴滴答答的淌着羊油。
走到王信面前,举着瓦罐放到王信嘴边,顿时一股浓烈的黄汤味道,刺激得王信流出眼泪,王信将头扭向一边。
千千道:“喝吧,喝吧,上好的粳米黄汤。”说罢举起瓦罐向王信口中倒去,黄汤顿时掩盖住王信的口鼻,王信张口喘息之际,两大口黄汤冲进口中,顶梁门上一热,腹内形成一股热流。
千千不肯罢手,王信想躲那瓦罐,身子被绑缚,十分不便。转念一想:“就再尝尝这黄汤是什么味道,又能如何。”便把口张开,任由千千将黄汤倒进来。
咕咕咚咚,看王信连喝了十几口,千千方才放下瓦罐道:“好气量。”又摇了摇瓦罐,听到哗啦哗啦的响声。走到无心大师等人面前。
看了看众熊猫人,辨识出其中一个苦瓜脸的正是无趣大师,将瓦罐放到无趣大师嘴边,作势要摘掉无趣大师口中塞的草团,无趣大师一阵挣扎,身子乱慌,鼻子中发出哼哼的声音,众熊猫人反应激烈。
长渠千千手一哆嗦,退了一步道:“你地,这么地凶,黄汤地不可以喝。”说罢转过身,拎着瓦罐又退到王信面前,举起手中的烤卷毛羊肉,塞到王信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