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喉结不住滚动,肚腹竟然渐渐变大,不经意间,已成斗大一个圆球。
“哦?王信的神形在空中,已经见到如此异常之像。腹大如斗,声音咕噜,正和那水塘中青蛙之像,难道此人要施展哈蟆功法么?不知这世界果有其法乎?”
“咕噜,咕噜......”
胡言又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肚子起伏间,忽大忽小。
“汲......吸溜......”
胡言虎蹲之势,那大鼎中的腌臜之流,竟然如一道溪流,虹吸间,沥沥不断的尽数进入了胡言的腹中。
“哇!呕!啊!”
王信的神形,连动他本尊被此壮观之像,惊的不可不可的。
“我、我、要退缩,我有点怂了......”
王信但觉双手有点不听使唤了,想退、想退、想退但又无路可退。
胡言看到天空中那所谓的树神神形,不断退缩避让,心中顿时生出滚滚的傲娇笑意,一时间憋忍不住:
“噗!”“噗!”“噗!”
笑意化作三团,腌臜的水汽,蓬勃而出。
王信的神形无处避让,只有弹奏相抵御:
“铮铮、铮铮、铮铮铮。”
仓促间,没有替代的曲子,王信只好双目一闭,仍然吟诵道: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铮铮、铮铮铮。”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神形眼不见心不烦恼,执琴瑟沉稳抵御,琴瑟上荡漾出滚滚音波,把那腌臜之流尽数抵在身外。
胡言见了即刻大怒,猛然一口喷吐而出,血溺相合,杀意大增,顿时将那神琴音波迫得后退几步。
王信闭着眼睛,但觉前方压力猛然增加,心道定是那胡言又使用了诡计,我必不可输也。慌把手下的琴弦猛然一阵狂弹。
顿时那空中神形手中绿色氤氲之神琴,琴弦响动,一拨一弄间,如带霹雳之声。
“咔...咔”
如响雷在耳畔炸裂。
血溺腌臜尽数被炸成成灰尘土屑,坠于尘埃。
胡言怒不可遏,双臂一挥,双拳紧握。
嗓子上喉结咕噜咕噜上下窜动,两腮鼓起如含两颗鸡蛋。肚腹上一条波纹如海浪般滚动......
“噗!”
一道无以匹敌的阴邪诡异之水流,豁然喷炸而出。
“轰!”
“轰!”“轰!”“轰!”“轰!”“轰!”“轰!”
一声巨响,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爆响,箜箜之音,响彻盘古大殿中。
两厢皆有损失,但两方却毫不相让。
神韵雅律慷然慨然,激荡时空。
诡音邪汽惨然凄然,笼罩四方。
胡言陡然间伏在地上,抬起手左右开弓,猛击打自己,顿时七窍血流如注。他双腿如蛙,弯曲了几次。
“呼!”一只满面是血的‘大蛙’,蓦然飞起,吐出无敌匹练向空中之神形撞去。
“呼!”那‘大蛙’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仿佛一个巨大的血洞,撑天接地,盘古大殿之内顿时昏天黑地,浑然不可视物。
那天空中树神本尊的神形,但觉周遭全在那‘巨蛙’的口中,躲也无处躲,逃也无处逃。
此时王信心如神授,亦然感觉到慌乱不已,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唯有将这琴弦再一次猛然弹起。
“铮铮、铮铮、铮铮铮。”
“越是危险越不可以慌乱。”
王信神情肃穆,缓缓而有力的吟诵道: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铮铮、铮铮、铮铮铮。”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想要挣脱必然是无效的,那尊神形仿佛是‘蛙’口中的一颗闪着莹莹绿色光芒的珠子。
‘蛙’口中的红色,黄色种种混沌之气,渐渐将那绿色光芒掩映住。
王信在神琴前也随着感受到一阵阵窒息之意,此时他大脑已然渐渐空白。
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
甚至不会再去想怎么办。
王信的双手依然按在琴瑟的弦上,一遍遍一遍遍的弹奏着那支曲子。
铮铮、铮铮、铮铮铮。”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铮铮、铮铮、铮铮铮。”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
不知弹奏了多少遍,那其中的音符早已熟悉,但那朗诵之声却在渐渐低沉:
铮铮、铮铮、铮铮铮。”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月......月......月映绮罗公主,月映绮罗公主你在哪?”
王信陡然间从呓语中惊醒。
“我不能这么迷倒,我不能这么死。”
王信在内心中不断的提示自己。
“我要把这曲子弹奏下去。”
“铮铮、铮铮、铮铮铮。”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