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韩夫人:“这颗珍珠的来历她根本就不知道。少奶奶并无过错,请夫人不要错怪她。”
“你把事情全都揽下来,还真是有情有义。”江夙潆冷笑一声:“不过这正好说明了,你们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她紧盯着许绣氤,幽幽说道:“舅妈,我们差一点就被这个狡猾的女人骗过去,好在眼下总算是真相大白。许绣氤不守妇道、私通往来,其罪一也。勾结劫匪、谋取巨财,其罪二也。更何况,在这件事的背后,镖局充当了什么角色?她嫁到韩家又有什么目的?焉知不是处心积虑策划好的?”
她说着说着竟越来越愤恨不止,咬牙道:“舅妈,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你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表小姐”莲姑开口了,她在人多的场合从不轻易发声,但她一旦真正想说话,神情、语声里便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冷淡而强势的威仪,让人产生仰视的感觉。
这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会有的气度,和韩夫人骨子里的富贵修养大不相同。
韩夫人从未把她当下人看待,当她想说话的时候也从未制止过。
许绣氤曾怀疑过她真正的出身,只怕并不是中产之家这么简单,她的来历或许另有隐秘。
莲姑淡淡说道:“表小姐,你想的太复杂了,我们不过只看到了一颗珍珠,并不能马上证明秦远和少奶奶就与劫案有关。珍珠到底是怎么来的,还得听听他二人的说法。”
江夙潆一愣:“珍珠在谁手里,还不能说明谁就是劫匪吗?”
“不能”许绣氤笑道:“比如我知道表姑娘手上戴的这个芝兰斋的镯子,原本是老板娘王彩霞的陪嫁,他们是绝不会拿出来卖掉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夙潆怒道:“我帮了王彩霞一个大忙,这镯子是她自愿送来谢我的,你竟然含血喷人?”
许绣氤笑了笑,并不说话。
江夙潆愣了半晌,白了她一眼,气哼哼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韩夫人发话了:“莲姐说的有理,秦远,你手里的这颗珍珠是怎么来的?”
秦远道:“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我又转赠给了少奶奶。”
江夙潆赶着插话道:“这位朋友是谁?人在哪里?”
秦远沉默了很久,缓缓说道:“上个月,他已不幸去世了。”
江夙潆冷笑不已:“死了?好个死无对证,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真有这位朋友,这种价值千金的珍珠,又岂会随意送人?”
许绣氤道:“一个人能结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是各人的缘分,旁人无法深究。”
江夙潆斜了她一眼:“你这话含糊的很,岂能自圆其说?我听说你父亲走镖之时,把珍珠收藏得极其隐秘,却仍然被劫走。若不是私下勾结,便是那劫镖之人早有准备,他必然很清楚这批珍珠的价值。冒着风险劫来的宝贝,岂肯随便送与他人的?这样岂不是暴露了他自己吗?”
许绣氤笑道:“表姑娘的话不无道理,但你别忘了,珍珠失落之后,劫镖人总是要将这批货卖出去换成现银的,说不定已不知转手了多少次,现在很可能已散落在很多人手里,难道这些持有珍珠的人个个都是劫匪吗?”
“你。。。”江夙潆一时语塞,气得脸通红,但片刻后她眼珠子一转,便拍手笑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别忘了,还有一个关键之人没有叫来问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