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沄赞叹道:“果然是珍品,真难为你了。”他想了想,问道:“你费尽心思弄来这件好东西,莫不是为了送给将要登门的那几位贵客,以示诚意么?”
许绣氤点点头:“我打听过了,这几位贵客纵然威震天下,却也和阁下一样是大孝子。他们的母亲有严重的风湿之症,常年手腕酸痛久治难愈。而这碧空彩虹镯以玉养人,正好对祛热除湿有奇效,我们送上这件礼物正对了他们的心思,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韩载沄笑了笑,心头一宽,脸上的忧色也减去了好些:“还是你想的周到,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你总是有办法,我。。。”
一句话未说完,忽听身后一阵喧闹,却是小五、小六带着小七吵吵嚷嚷着跑到这边来玩了。
小五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往树上一指,兴奋地喊道:“树上有喜鹊,看我把它打下来。”小六、小七也跟着起哄。
许绣氤皱了皱眉:“不要胡来,你们少淘气些吧。”
突然一只长尾巴的花喜鹊从枝头飞了下来,如闪电般径直飞向许绣氤,用尖尖的利嘴在她手上狠狠啄了一口。
许绣氤来不及反应,又惊又痛之下忍不住叫了一声,手里一松,那只碧空彩虹镯便闪着幽光从她手中掉落下去,正巧落到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摔了个粉碎。
韩载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许绣氤却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几个男孩子围过来看了看。小五把手中的树枝挥了一挥,笑了起来:“哈哈,摔得稀巴烂啦。”
小六也笑道:“嗯嗯,全摔烂了,再也粘不起来了。”
小七只有两岁,嘴慢跟不上哥哥们,只好自己找点手势来填补上,他把肉乎乎的两只小手一拍,嘟着嘴道:“啪,摔了。”嘴角还吹出了一个小泡泡。
许绣氤看着地上的碎片,再听了弟弟们的童言无忌,心里忽然就跳了起来。她有些气恼,回身拉了小五的手:“别在我眼前晃,上那边玩去吧。”
弟弟们跑开了。她看着韩载沄,脸上有歉意:“这是我不小心了。”
韩载沄温柔地看着她:“这原是你辛辛苦苦换来的,摔了就摔了吧,没什么要紧。”
他扬起头望着树梢,脸色沉郁,心中似又添上了一层心事:“只是这些喜鹊已在园子里喂养多年,从不攻击人,今天是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喜鹊本是报喜之鸟,今日有此异常,恐非吉兆啊。”
许绣氤听见了他的话,忙笑道:“别这么想,所谓喜鹊报喜,不过也是人想出来的。禽鸟就是禽鸟,本没有思维,它哪懂得什么吉兆凶兆?”
她想了想:“想必是那镯子的光芒太强,晃了喜鹊的眼睛,哪有什么好奇怪的?”
韩载沄回头看着她,良久笑道:“你说的是,想必就是这样。”
他又笑了笑,忽然往四下里看看,幽幽叹息一声:“这里没有人,自你有孕以来,已经好久没有。。。”
许绣氤脸红了,轻笑道:“爷,快别这么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她看见韩载沄一张俊逸的笑颜在眼前渐渐贴了过来,也温柔地依到他怀里。
轻风吹动起枝头的杏花,发出一片悦耳的苏苏声。方才啄人的喜鹊已飞回了枝头,收拢起翅膀静静地望着树下一对相偎相依的人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