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又问道:“那远儿所说的,蜂卵需要解印,又是什么意思?”
凌雪峰答道:“玉针蜂很小气,喜热惧冷,雏蜂存活率太低。紫烟门经过多年的摸索之后,就把母蜂产下的蜂卵泡到一种她们特制的药水里,让蜂卵表面结上一层像蚕茧一样的东西,先暂时封存起来。等到最炎热的酷暑之际,再把封印打开,这样雏蜂就可养大了。”
韩夫人听他这么说,略松了口气:“眼下是初春,这些峰卵必是上过封印的,还好不会有事。”
“不对呀”她突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你们所说的什么凤鸣帮邢老帮主是在正月里死的,难道说,这蜂卵并不需要解印,就能自己孵化?”
凌雪峰叹道:“这就是奇怪之处,当年的邢老帮主在武林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突然去世成为了一桩轰动的悬案。按说紫烟门的技艺神秘莫测、自成一体,蜂卵之印应该无人能解才是,但偏偏事实就摆在面前,何况他也并不是死于蜂卵的第一人。多年来武林中关于邢老帮主之死的猜测从来没有断过。”
韩夫人道:“什么猜测?”
凌雪峰道:“有人说是他喝酒太多,酒气冲天,那蜂卵最怕酒味,被这气味一熏就发动了。也有人说,是他老树开花,一时得意求欢太过,那蜂卵既养于女子之手也是有灵性的,他既蹂躏少女,冥冥中便有天道来给他个教训。但是不管怎么说,总之只有一点可以证实,那就是,这玉针蜂卵足可以杀人夺命,只是不知道封印当如何能解罢了。”
韩夫人越听越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心里升起,颤声道:“那这么说,载沄和绣氤岂不是很危险了么?”
凌雪峰皱眉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枕头来自韩家,这下手之人必是冲着绣氤他们去的。只是奇怪,他夫妻二人未涉江湖,怎么会惹上这么厉害的对头?”
韩夫人握住了他的手:“我现在心里怦怦跳得厉害,实在也想回去看看他们,不然如何放心得下?”说着她又回头,对陈秋彦说道:“你不要责怪凌远,他不但是绣氤的表哥,和载沄也是自**好的情分。出了这样危急的事,关心则乱,他自然是慌了神了。”
陈秋彦勉强笑了笑:“是,我并不是怪他,只是他要走,不该不来向父亲、母亲说一声,也不该不和我们商量商量。难道只有他才有本事救人,我们就都是没用的吗?”
凌雪峰沉默片刻:“我也去,我想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绣氤身边一定需要人。”他看了看韩夫人和陈秋彦:“你们不要冒险,就留在这里等消息吧。”
他话音刚落,陈秋彦就急切说道:“我已是凌家的媳妇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的一份,怎能袖手旁观?”
韩夫人也叹道:“等在这里,岂不是坐立不安?我最重要的人都在长沙了,却叫我如何安心待在这里?”
凌雪峰想了想:“那就同去吧,明日一早就向陆掌门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