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沄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是我?”
许绣氤道:“每个人走路的声音都不一样,做了快一年的夫妻,难道连这个都分辨不出吗?”
韩载沄忍不住笑了:“到底要到哪一天,我才能骗骗你,让你着着急,或是吓一跳?”
许绣氤突然搁下笔,说了声“画好了”,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他:“恐怕你等不到这个机会了。”
韩载沄微微皱眉:“哦?你这么自信?”
许绣氤柔声笑道:“有你在,我永远都是安心的,早忘了什么是着急了。”
韩载沄也笑了,情不自禁拉了她的手,同去看那画纸:“画的是什么?”
许绣氤道:“画了几个花样子,回头叫秋格拿去交给针线房的玉姐。”
韩载沄道:“你一天管的事也多,能闲着的时候就多歇一歇,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还画这些做什么。”
许绣氤笑道:“不妨事的,日子还早着呢,现在不吐不晕了倒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听你的话,没有再帮她们做绣品了,这几张花样子原是玉姐求了我几次,说比她们画的都好,我才答应下来的,也不费什么工夫。”
韩载沄笑道:“我只道少夫人与众不同,原来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听到几句奉承话就什么都不顾了。”
许绣氤笑道:“什么与众不同,我本来就是凡夫俗子,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好话儿自然是人人都爱听的。”
二人正说笑着,忽然秋格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回少爷少奶奶,金顺过来说,吴家公子在屋子里发脾气,说韩家送的点心太粗劣,是有意怠慢他,还把碗碟都砸了。”
韩载沄皱了皱眉:“我去看一看。”
许绣氤一把拉住了他:“你去看什么,你忘了他们去年对韩家做下的坏事?咱们忍了这口气没说什么,他倒找上门来给脸色瞧。我看有上官家的人在这里,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韩载沄道:“吴家终究还是不能惹的,何况他这次来本就有所拿捏,我若不去安抚着,只怕事情闹大。”
许绣氤道:“他若是有备而来,你就更不能去了。他既如此危险,万一是故意引你过去,要借机对你不利呢?”
说着她便吩咐秋格:“你告诉许成,叫他去向吴公子赔礼道歉,就说少爷有急事脱不了身,吴公子想吃什么尽管开个单子来,韩家尽力去准备就是了。”
她又回头看着韩载沄笑了笑:“许成在人情来往这些事上很会处理,你放心,绝不会有问题。”
韩载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许绣氤又道:“你方才说,吴公子这次来是有所拿捏,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