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焕笑道:“哪有这么快?怎么也得十来天吧。你想想,若是赎金给的太痛快,攀洞鸠一定会坐地起价,一加再加,到时候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就真成问题了。”他看到朱蔚婷眼里有一丝忧虑,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王家人久在生意场上,擅长谈判,这点事会办好的。”
朱蔚婷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她又想了想,看姜成焕又准备躺下去,忙推了他一把:“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说出真实的身份?难道区区一个土匪还敢和大将军府作对吗?我们凭什么给他赎金?”
姜成焕又坐直了身子,严肃起来:“正是不能说,土匪绑票人质,本只为求财而已。若是暴露了你我真正的身份,他明知王府和将军府不能惹,便会将你我杀掉灭口,永绝后患。”
朱蔚婷听了,吓得连连点头:“我明白,我绝不会说出去。”
片刻后她定下神来,不知为何心里就突然泛起了一阵温暖之意:“你这人倒真有意思,什么都想的到,和你在一起挺安心的。”
她低下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不该处处针对你。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像。。。像朋友一样好好相处呢?”
她自顾自地说了这几句,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忍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回头去,想偷偷看看姜成焕的反应。
但姜成焕却直挺挺地侧身倒在稻草堆上,双目紧闭,甚至已有了轻微而均匀的鼻息声,看来早就睡着了。
只在她看不见的半边脸上,嘴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她的脸色唰地由红变白,恨恨地瞧着他,几乎恨不能伸手打他一下。这人可真是。。。你好不容易刚对他有了一点点好感吧,他就一瓢冷水浇灭你的小火苗啊。。。。。。
朱蔚婷在山寨留作人质的日子开始了,整日里对着四面墙枯燥而无聊,但这是对她而言。
姜成焕就不同了,他自从第二日被攀洞鸠又找去问了一次话之后,就几乎天天都被带出去,而且回来的时辰越来越晚,他走进门的时候也似乎很疲倦,草草吃过山寨送来的饭食,倒头就睡,连话都懒的说了。
朱蔚婷慢慢地从气闷变得很担心,问他吧他又不说,含糊应了几声就沉沉睡去。
好在山寨送来的饭食还算正常,粗茶淡饭的虽然谈不上可口,但总算不脏,而且每餐必有一碗鸡汤--哪怕这鸡汤有时候寡淡得像洗锅水,那也比没有强啊。
朱蔚婷知道这鸡汤是特意送来给她的,谁叫她是个有两个月“身孕”的孕妇呢!看来这山大王还过得去,没有想象中那么灭绝人性。
但有一天姜成焕回来时,天已几乎黑尽了,屋子里只有一盏如豆的灯光,闪闪烁烁、幽幽暗暗。
朱蔚婷等了好久正急的很,听见他的脚步声,高兴地就迎上去。姜成焕的样子却有些异常,猛地把门一关,回身就紧紧抱着她的双臂,他用力很猛几乎要把她扑倒。
朱蔚婷脸色都变了,他这是。。。她差点尖叫起来,下意识地就一巴掌扇过去。
姜成焕却抓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别出声,我有话跟你说”,接着一把将她拉到了屋角。
她心里又惊又怒,难道他是想。。。这、这可怎么办?她正在惶惑地胡思乱想,姜成焕却放开她,坐了下来。
朱蔚婷愣了一会儿,也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真的有话要说?”
姜成焕点点头,神情肃然:“是,而且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