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芯笑了,对他的厌恶之心瞬间减轻了好些:“听说秦公子是有名的才子,如此自谦,倒叫我过意不去了。”
秦慕川笑道:“在姑娘面前,在下岂敢自称才子二字?若不嫌弃,在下想斗胆高攀与姑娘做个诗友。请问姑娘。。。”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神情变得有些踌躇不安。
谢宛芯眉头微蹙:“你要问什么?”
闻喜笑道:“你是想问,我家姑娘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家住哪里?对不对?”
秦慕川松了口气,笑道:“是,这位姑娘说的对。”
谢宛芯正色道:“岂不闻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我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与陌生男子在街上说话已经是不对了,至于其他的就更无从谈起。我需自重,公子是读书明理的人,也请自重。”
秦慕川又愣了一下,随即对着她躬身一揖,诚恳说道:“在下绝无异心,只是敬服姑娘之文才,愿结为笔墨之交。盼姑娘赐告姓名。”
他说完,只觉得心里也跳了起来,怀着一份紧张忐忑之情,急切等待着回复。
但谢宛芯却平静地笑了笑,绝然转身,只扔下两句:“飞红一现本无根,缘起缘尽君莫问。”把一个怅然若失的秦公子留在冷巷轻风里。
几天后。
天高云淡,浅浅日影下,庭院中的玉兰花芳馨正盛。谢宛芯坐在窗下绣花,正自入神,闻喜走过来,叫了一声“姑娘”,把一个淡褐色信封递给了她。
谢宛芯并不抬头,问她:“这是什么?”
闻喜道:“前日认识了那位公子,这是离别时他塞给我,托我转送给姑娘的。”
谢宛芯手中的针线停下了,目光闪动:“秦慕川?”
闻喜道:“是,信封里是他新作的文章,本是想带去诗会请人指教的。他说既然无人可托,就只想托付给姑娘。”
谢宛芯沉默片刻,淡淡说道:“我不看,你扔了吧。这人我早忘了,要来何益?”
闻喜笑道:“姑娘既然忘了,为什么我一说‘那位公子’,你就马上想起来是他?”
谢宛芯愣了一下,站起来盯着她:“你又贫嘴?”她故意板起了脸:“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又私自收下别人的东西?莫不是以为信封里有银票吧?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冤枉啊,姑娘”闻喜慌得连连摆手:“奴婢就是打断腿,也再不敢犯这样的错了。”她见谢宛芯只是作势吓唬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就叹了口气:“既然姑娘不想看,又没法退给人家,就撕了吧,省得烦心。”
她说完,真的说撕就撕,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谢宛芯脸色一变,一把从她手里把信封夺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闻喜笑道:“姑娘放心,只撕了边上一个角,里面的信纸还是好好的。”
谢宛芯瞪了她一眼,又把信封递给了她:“还是收起来吧,等我有空的时候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