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喜不自禁,向着她连连道谢。
谢宛芯笑道:“一件首饰而已,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秦公子太客气了。”
秦慕川道:“东西虽小,但想要它的人却已心心念念多年,所以在下对姑娘的大度实在很感激。”
谢宛芯听了这个话,心里突然就添了莫名的一丝不悦,神情也冷淡下来:“哦,我想起来了,秦公子曾说过,珠钗是要送给一位很重要的人。想必这位姑娘收到你的心意,一定会很感动吧。秦公子为心爱之人这样费尽心思,真算是情深意重。”
但秦慕川却怔了怔:“什么姑娘?并没有这回事。”
谢宛芯忍下一口气:“这么明显的事,别人如何猜不到?秦公子何必抵赖呢?”
秦慕川回过神来,笑了,禁不住摇了摇头:“姑娘误会了,这支珠钗是要送给一位老夫人的。”
谢宛芯没有想到,愣了下:“真的?”
秦慕川叹道:“这位老夫人是在下幼时的乳母,我十岁时她再披嫁衣,家母就把一支孔雀珠钗送给她作为嫁妆。只可惜她所托非人,丈夫嗜赌成性,早几年就把这支珠钗典当了,现不知去了何处。”
谢宛芯“哦”了一声,笑道:“所以秦公子在荣华轩看到了这支相似的珠钗,就想买下来送给这位老夫人,以作慰籍。”
秦慕川道:“不瞒姑娘,秦家家道中落已有多年,所以连买钗的银子也很为难。今日若非姑娘谦让,在下必定要抱憾而归了。”
谢宛芯听了他的解释,心中气闷一扫而空,展颜笑道:“公子不必沮丧,难得你有孝心、懂事理,才华二字上又不输他人。时下莫道悲苦,只要勤加用功,难保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秦慕川笑了笑:“姑娘抬举了,在下并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谢宛芯道:“不然,我见公子提到家道中落之时不卑不亢,是个有志气的。岂不闻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只要有了上进之心,再振家声不过是指日可待。”
秦慕川听完,动容道:“姑娘真是在下的知音,但愿谨如姑娘所言。在下必竭尽全力,不负姑娘一番期望。”
谢宛芯笑了笑:“我有什么期望?公子要如何做,是为了你自己,和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屈膝一礼,淡淡说道:“告辞”,回头叫着闻喜:“我们走吧”。
闻喜答应着掀开了轿帘,秦慕川却一个箭步跨过来,扶住了轿杆,急切说道:“姑娘请留步。”
谢宛芯看着他:“秦公子还有什么事?”
秦慕川道:“姑娘付出的五十两银子,在下是一定要奉还的,请给在下一点时间筹措。”
谢宛芯道:“我是个讲信义的人,说了不取分文就一定做到,秦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秦慕川道:“虽然姑娘不计较,但在下一个堂堂男子汉却不可做此贪图利益之事,否则会良心不安。”他迟疑了一下:“不知姑娘贵姓芳名,府上在何处?”
闻喜笑了:“我们姑娘呀,她姓。。。”
谢宛芯制止了她,淡淡笑道:“若公子执意要还,我也不推辞了。你日后带上银子去樱花巷找一个叫陈玉娘的人,就说请她转交五姑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