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睁大了眼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谢宛芯霍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七叔,我谢家虽只是普通商户之家,比不得你的旧主子,可多年来待你不薄,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梁七愣了一下:“小人可真糊涂了,姑娘何出此言?”
谢宛芯道:“我问你,那天你虽也去了柳庭月的宅子,可你怎会认识她?二十年前你离开王府时,她不过只是个一两岁的孩子。”
梁七笑了笑:“原来姑娘是怀疑这个,我虽不认识她,但天蚕水却并非潞王府所有。潞王生性仁慈,厌恶此物毒辣,晋王却偏好收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谢宛芯道:“好,就算你说的通,那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当时为什么不说?”
梁七叹道:“二十年来,严夫人对儿子视为己出,本是母慈子孝、感情深厚。我若当时就说出他的身世,只怕他母子二人都会深受打击、难以接受。”
谢宛芯道:“但孩子毕竟是你抱走的,如今潞王爷思念儿子,你就不想他父子团聚吗?”
梁七道:“该说的总是要说,只好慢慢来。”
谢宛芯道:“可眼下晋王已盯上了秦公子,又如何保住他的安全?”
梁七目光闪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在他们前面,直接找上璐王府,认父归宗。”
闻喜眨了眨眼睛:“我们直接去找潞王?”
梁七道:“对!事不宜迟,迟了只怕夜长梦多。”
闻喜转过头:“姑娘,七叔说的有理,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谢宛芯笑了笑:“很好,若是照着这个法子去做。。。他也就死定了。”
她突然沉下了脸:“七叔,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梁七吃了一惊:“姑娘怎么这样说?”
谢宛芯道:“柳庭月冒潞王之名寻找亲生子,背后虽是晋王的指使,可是依竹夫人的那张画像,她是从哪里得来?胎记、鼻鼽的特征她又如何得知?如果不是潞王府故意透露,她哪里会知道得这样清楚?”
“潞王明知晋王有趁着他膝下空虚、过继入嗣的企图,又为何要把亲生子的特征透露?他就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吗?”
“这。。。”梁七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添了一丝苦笑:“潞王是仁慈之人,姑娘怕是想多了。”
“好,就算我是想多了”谢宛芯接着说道:“潞王可以在事前对晋王的阴谋毫无察觉,可是柳江浮尸一案惊动朝野,连街巷之间也是议论纷纷。此案既发生在叙阳,每具尸首的腰间又都有相似的红色胎记,这样巧合,潞王就没有半点怀疑?没有半点紧张?”
“潞王若是派了自己人来寻找儿子,头一个就要找你。你离开王府多年仍心存旧主,他们要找你绝不会找不到。你却半点口风也不露,究竟是潞王未曾派人来?还是你另有计较?”
梁七呆住了,额上隐隐现出了汗珠,半晌后勉强笑道:“姑娘真是想多了,这些都不是事实。”
“不错,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谢宛芯笑了笑:“不过,幸亏我手里还有一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