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月皱了皱眉:“哦?谢姑娘知道的不少啊!那潞王的儿子是谁?你知道?”
谢宛芯道:“潞王的儿子,另有其人。你们奉晋王之命用天蚕水杀掉几名身有胎记的无辜之人,为的是看准时机好嫁祸给潞王。然后又照着冯桂章的意思把尸体推入柳江,以陷害陶县令,再将此案做大,借此牵连多人、排除异党。”
柳庭月沉默片刻,眼中忽然闪出了寒光:“这些事,你竟然都知道?那秦慕川必是也知道了?”
她阴阴笑了起来:“谢姑娘,我很佩服你的胆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二人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我还能放过你们么?”
谢宛芯毫无惧色,也笑了:“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小小女子凭什么知道这些?连我都知道,潞王爷自然也知道了,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得多。”
柳庭月吃了一惊:“你和潞王是什么关系?”
谢宛芯并不回答,只笑道:“我只是要劝你,晋王做的这些事,无非是为了谋取潞王的封地,潞王又岂会坐视?潞王的势力本在晋王之上,他既然插手,你们会是什么结果?”
“你不过是晋王手里一颗棋子,他在幕后,你在台前,事情若是暴败露了,你又会怎么样?你不妨好好想一想。”
柳庭月冷笑了一声:“你不必危言耸听,我自信做事干净利落,绝不会被人抓到半点把柄。潞王就算怀疑,无凭无据,也是无可奈何。”
谢宛芯笑了笑:“真的无凭无据么?”
柳庭月道:“最重要的证据,就是柳江里捞起的尸体吧?天蚕水致死之状本就和溺死一模一样,当时的查验早就定准了,又过了这么多天,尸体已然腐烂,还能怎么翻案呢?”
谢宛芯淡淡说道:“说的对,的确很难翻案。”她话音一转:“可是,景玉禾呢?”
柳庭月眉头一挑:“景玉禾?”
谢宛芯道:“景玉禾却并非死于天蚕水,是被利剑穿心、胸骨断裂而死的吧?只要检验骸骨,就会清清楚楚,他就埋在你那座宅子里,后院的银杏树下。”
柳庭月愣住了,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宛芯也站起来,浅笑着唤了一声“蕊珠”。
蕊珠从屏风后走出来,屈膝说了一声“给姑娘请安”,站到了谢宛芯身后。
柳庭月更惊讶了,伸手指着她:“你。。。”
蕊珠眨了眨眼睛,笑道:“柳姑娘,我本是潞王爷派到晋王身边的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柳庭月突然感到后背一寒,咬牙道:“这么说,莫非景玉禾之死,是你故意下手的?”
蕊珠道:“我不能让那些人全都死于天蚕水,死了连个申冤的机会都没有,总要留下一个来证明你的罪证。景玉禾生性轻薄,本就该死,杀了他也没什么可惜。”
谢宛芯又道:“何况,死于天蚕水的四人未必不能申冤,就算尸体腐烂,也已经留下了你杀人的证据。”
这话一说出来,也蕊珠也吃惊了:“姑娘,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