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知感觉嗓子舒爽多了,说:“皇帝身边没人伺候,哀家不放心,哀家瞧着苏二小姐性子温和,是个适合的人选。”
秦笙眸光缓缓暗沉下来,眼里是凝聚的黑雾,声音冰冷得像要掉冰渣子:“再说一遍。”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太后竟然敢过问秦笙的事,宫女本就害怕,一听秦笙开口,顿时腿软跪了下来。
秦笙的目光紧锁路知知。
倘若她说出些让他不痛快的话,他一定,会拧断苏知的脖子。
路知知神色不惧,偏要在他的雷区上蹦跶:“苏二小姐知书达礼,陛下不喜欢么?”
秦笙大步走过来,手指狠狠地攥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苏知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娇嫩,被这么粗暴的对待,冷白的皮肤霎时出现几道指印。
路知知下意识皱了下眉,克制住动手的冲动。
“苏知,”秦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好,好得很!”
“陛下,陛下,太后只是忧心陛下,还请陛下勿要伤害太后娘娘啊!”宫女是苏知的陪嫁丫鬟绿茵,自小就跟着她的。
“滚开!”
在绿茵的双手要扯住他的衣袖时,秦笙嫌恶地将人踹开。
路知知的眸子平静无波,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秦笙。
秦笙舌尖舔了下后槽牙,蓦地松开路知知的下巴,道:“既然母后如此操心朕的婚事,不如由太后主张举办选秀事宜,朕若有瞧得上的,便纳入宫中,日后定,好好孝敬母后。”
他着意咬重“好好”两字。
先帝去世一月不到,举国服丧,若是路知知提出选秀,恐怕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秦笙甩袖走了。
路知知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被他掐的是真疼。
绿茵后怕地跌在地上,说:“小姐,你差点性命不保知不知道啊!”
“知道。”
绿茵一噎,“知道您还.....”
“哀......我就是想试探皇帝对我的容忍度。”哀家这个自称实在是太别扭,路知知决定放弃。
绿茵愣愣的问:“那试探如何?”
路知知双手一摊,很无奈的说:“完蛋。”
绿茵:......
她家小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小姐每日惶恐度日,生怕哪一天自己的小命就丢了。
何曾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路知知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木已成舟,再如何都不能改变现状对不对?”
绿茵愣愣点头。
“那不如好吃好喝地活着,让皇帝舒心了,我这日子自然过得舒服。”
绿茵犹豫了一下,继续点头。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绿茵小声说:“可小姐你才惹怒陛下。还有陛下说的选秀,到底办不办啊?”
不办,可能会被秦笙一剑咔嚓。
办,一定会被百姓用烂菜叶子臭鸡蛋砸死。
进退两难。
路知知伸手调整软枕的位置,理直气壮道:“当然不按照皇帝说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