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唇，小身子开始抖了起来。

祝遥却不想他继续逃避下去，“月影……不，韶白。你该长大了，我说过很遍。你该长大了！该长大了。你要自己走出来，我以前觉得我可以拉你出来。但后来……对不起！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做不到无底限的宽恕你的错误。所以你就算跟在我后面一辈子，我都没办法信任你了。因为我怕我这次原谅你后，下次你又会做什么让我更寒心的事。”

“遥姐姐……我……我错了。”他抬起头，眼里有慌乱，有悔恨，还有深深的绝望，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又怕她更加生气。

“我不想听这个。”祝遥摇了摇头，“我已经分不清，你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了。但是月影……”她神色一凛，一瞬间释放出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杀意，“若是有一天，你再做同样的事。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

他身形一颤，似要站不住，却挡不住祝遥那越来越绝情的话。

“所以从现在起，我不排除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你所有的行为，你不再是我的弟弟，也不想再当你的姐姐。”

“姐姐……”他声音绝望得像是一吹就散。

祝遥深吸了一口气，“月影你让我太失望了，失望到已经让我绝望了。”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遥姐姐，你相信我……”

祝遥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知道错，就不会求我相信，而是让我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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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月影说清楚后，祝遥就没理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照样一声不吭像个幽灵一样的跟着她，只是不再是之前那个瘦弱小孩的样子，回复成了当初韶白那逆天的容貌。

祝遥气想抓花他的脸，赶又赶不走，骂了也不回嘴，打吧……她打不过。战五渣伤不起。

她走了半天，直到日正当中，才停了下来。虽然现在好歹也是个玄仙，走路对她来说完全没压力。但不累也会腻的，这么机械式的走了半天，她懒骨头完全不想动了，想想上哪找个仙友，或是精怪搭个顺风车。

结果顺风车没搭到，救护车来了。看着天边飞来的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祝遥顿时觉得全身都有劲了。

“师父……”你总算来捡我了。

玉言一落地正好接了个满怀，“玉遥。”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蠢徒弟，发现不单没事，而且修为还涨了，这才放了心。

“看吧，我就说过小小徒孙不会有事的。”玉锦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得眉眼弯弯的，“她身上有我的追踪之术，怎么可能丢得了。看把你急得，还非拉我立即过来找，就算不来，过几天她自己也会……喂，听我说话啊你们。”有必要抱这么紧吗？没看到旁边还站着两只单身狗吗？

咦，等等，两只！

“这位是？”玉锦看向前方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心下不由得一惊。他刚刚居然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玉言也注意到了后面的月影，下意识的把祝遥抱紧了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何时上界的？

月影却仍是呆呆的站着，没有回答也不动，就直直的看着祝遥。

“师父……”祝遥拉了拉身前的人，也不解释，“我们回去吧。”

玉言眉头皱了皱，也未多问，点头飞身而起，带着自家徒弟就回去了。

“喂，等等我！”玉锦嘴角一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走了啊？再次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解释一下会死啊，为什么两个人都无视他。

长叹了一声，也只好一脸怨念的跟了上去。

下一刻月影的身影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有了师父这个豪华VIP版交通工具，半刻钟不到，她们就已经回到雷神殿。后面不远的地方，仍是跟着不声不响的月影。祝遥也懒得理他，随师父在院里的石椅上坐下。

玉言直接伸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脉象，却特意问了一圈奇怪的问题，连着玉锦也上前把了半天的脉。

“怎么了？”祝遥有些莫明。

玉言沉默了半会，扬手一挥，桌上出现了一把仙剑，上面布着古怪的花纹，只是剑身正寸寸开裂，仙气消散，样子看着还有点眼熟，“这个……这不是我附身的那把仙剑吗？怎么降阶了？”她记得之前还是把二品仙剑，这样子连一品都算不上了，用不着多久就会变成一块废铁了。

“当日我将此剑从储物法器内取出后，它便慢慢有了变化。先是出了些古怪的纹路，然后仙气消散碎裂……”玉言眉头紧了紧，沉声道，“原本你的魂魄就是此剑的剑灵。为师以为……若剑出现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你本身而起，如今看来你到是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