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打听起武林大会的情况。
“我看刚过去的泰山派,马跑得飞快,三位怎么也跟我这个闲云野鹤一般不着急呢?”
韩琛笑道:“此地到鄂州还有两千里之遥,武林大会的邀请半年前就送到了各个门派,想要参加的都是提早出发,此时距离武林大会也还有一个多月。
雁荡门是个小门派,这次出来更多是为了见一见世面,所以不急着赶路。”
韩磬不客气地道:“师父出门时,就说啦,我们这次出来,就是混点存在感,让江湖不至于遗忘了还有雁荡这个门派。”
韩琛无奈地道:“好徒儿啊,家丑不可外扬啊!”
韩律咯咯一笑。
不过这正合了鹿鸣心意。
“三位还是名门正派,我是个江湖散人,更是没存在感。”
路上停歇,给马吃草时,他发现,韩磬左脚有些跛,而韩律一直不说话,一问才知道是个哑巴。
韩琛低声对鹿鸣道:“我这两个徒儿啊,小时侯父母才将他们丢弃不顾,我无意中收养了下来,不过你别看他们有些与常人不同,其实都是好孩子,而且练武什么的也没有不方便,还望鹿兄弟莫要笑话。”
鹿鸣道:“怎么笑话,他们二位,我都合得来。”
韩律虽然不说话,一路上倒是很快活。
用韩琛的话说,他从小就生活在雁荡山,前面十年见过的人,都没有这一次出门认识的多。
的确也是,韩律只要不昏昏欲睡,便兴致勃勃地打量四周,东张西望,不甚快活。
他虽是哑巴,但并不聋,鹿鸣的话他倒是也能听懂,听了后就以手语作答。
韩律的手语是韩琛为他创造的,简单的事情能通过比划描述出来。
遇上复杂比划不清的,韩律随身包袱里带了炭笔,可以在小木板上写出来,或者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由于“勤学苦练”,韩律虽然年纪尚幼,但却写得一手俊逸的好字。
将近黄昏时,几人决定找地方借宿。
前方虽无城镇,但却有一个庄子,众人便催马赶了过去。
庄子并不大,但四周郁郁葱葱,种有松柏梅竹等树,又有进士牌坊,看上去像是个回归乡里的官宦人家。
庄子上悬着一块牌匾,名为“单家庄”。
不过,庄子大门虚掩,无人看守。
众人下了马,韩琛让韩磬照看着韩律,同鹿鸣一起进庄寻主人家。
进了庄子,只见气氛十分诡异,空荡荡无人。
待走到最里面大堂,见里面一群人男女老幼皆有,围着中间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看白墙壁上的几行墨字:
“此恨悠悠已十载,今暂且记下单家庄上下十一人之头颅,深夜时必来取之,鸡犬不留方解吾恨”。
字迹狷狂,如龙蛇舞。
落款后面,印着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庄上众人被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满是敌意地盯着鹿鸣和韩琛,却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韩琛一见是误会了,忙作揖道:“我等路过此处,前来借宿,敢问是否方便。”
那中年夫妇排众上前,男子道:
“鄙庄有些变故,不便留宿,而且正有一个对头要来对付我们,两位还是请走吧,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