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去繁只是简单的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而容阕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过于追问,他谨记作为臣子的本分。
“那个,那个。。。”容阕的神色有些热切,甚至于还带有一些畏惧。他似乎是在当心什么,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下去。
容去繁却明白了他的话中意思,他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容阕摇摇头。
容阕有些失望,但是也释然,毕竟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也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更何况也不能时时想着依赖这些,得不到反而是好的。
只不过,他又抬头看向容去繁,“陛下那里?”
容去繁低垂下眼眸:“父亲,我们容家是不过问皇家的事情的,只忠于陛下!正是因为我们几代人都坚持着这一原则,所以容家才能够不被帝王忌讳!”
他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漏,然后继续道:“只不过陛下现在年纪越大,疑心病越发的重了,宫中的那些年长的皇子们都打发到了封地上,留在京城的只有几个年纪善幼的皇子!”
皇帝坐久的人大约都有这样的通病,恋战权利,不想将权利给分出去,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不行,那些个能力强又得人心的皇子反而不受帝王的待见。
只不过朝中的大臣们都想着从龙之功,哪怕有些皇子没有这样那样的心思,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个大臣们却也撺掇出他们的野心来。
最近几年建章帝没少杀人,帝王想要让臣子死,根本不愁找不到理由,官员们任职久了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处置的权利一直都掌握在建章帝的手中。
容阕年轻的时候和建章帝一起学习,对于那位的性格也是了解的,听了长子的话,自然是明白这几年京城的形势是风云变幻了。
他抚了抚下颌才留了的须说道:“陛下这也只能钓一些根基浅的官员,那些个老狐狸们嗅觉一向是灵敏,恐怕早就闻到风声便已经隐匿了,陛下想要抓住把柄很难!”
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神情便是一顿,目光犹疑不定的看向容去繁。
“父亲想到了什么事情吗?”
容去繁脸上带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而熟悉自家儿子的容阕立刻明白了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他不由的再次感叹容家先祖当年定下那个不管皇家纷争,只忠于坐在龙椅上的人的家规,是多么的明智。
“父亲,关于戎狄人的事情你还是要好好的审一审,我先走了!”容去繁又看了一眼时漏,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容阕点点头:“去吧!”
他看着容去繁走到了门口,想想又说了一句:“既然你都到了白云城了也回去看一眼你母亲吧!”
容去繁在门口顿了一下,门外的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一瞬间眼中明暗交替,却也没有给容阕一个回应,他快步离去,身影很快的消失。
容阕看着长子的身影消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