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儿,你这是在怀疑母后吗?”
“不是怀疑,不过是随便问一句罢了。毕竟若是母后所说为真,那白清岚为何要谋害本王?毕竟本王死了,母后许诺的那些,她可半点都得不到,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呢?”
祁汜的话刚说完,沈鹤立刻就站了出来,“听闻,白大夫之前也见过陛下?”
姜燕看了沈鹤一眼,张了张嘴,但到底没说什么,她的一只手攥成拳状,指节隐隐泛白,尖锐的指甲也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沈丞相的意思是,指使白清岚谋害本王的人,是本王的皇兄?”
沈鹤不卑不亢,“老臣只是告知熠王殿下。”
祁汜似乎是失了耐心,他直接扔出一沓书信,泛黄的信纸在空中悠悠地打了几个转,落下了地上。
“不如沈丞相先同本王解释一下,沈丞相一天不为君解忧,反倒同杨将军通信是什么意思?”
沈鹤在看到那些信之后,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
祁汜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直接转向了杨将军,也就是最开始与姜燕一同来的那个人。
“杨将军,铁骑营昨夜偷偷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山坳里,又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呐,已经派了五千精兵去慰问一下这些辛苦的士兵。”
“太后姜燕,伙同丞相沈鹤,骠骑大将军杨威,意欲谋反,谋害熠王,证据确凿,其罪当诛!”许久都未曾说话的祁湛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鹤咚地一声摔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已经万无一失了,祁汜惨死,祁湛退位,姜燕顺理成章掌握朝政,沈家一族获得万千荣光,可为何会变成这样子?他昨晚明明已经与姜燕将一切计划的天衣无缝,可还未开始,满盘皆输。
姜燕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一场局,祁汜与祁湛联手,就是为了将她扳倒!可笑她做了一辈子局外人,临了居然入了局,着了道。
祁汜看了祁湛一眼,嘴角勾了勾。
祁湛知道他的意思,他开口道:“今日便先散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皇家家事,至于太后与丞相、杨将军意欲谋反之事,交由太尉秦无言与刑部侍郎孙思调查。”说完这话,他摆了摆手,脸上也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底下的大臣们就算是有怨言,也知道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他们也纷纷反应过来,刚刚大概是被姜燕当了靶子使。平心而论,祁湛在位的这几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从治国理政上,祁湛算得上是位明君。他们为自己三言两语便轻信于别人而感到羞愧,于是纷纷行礼,往宫外走去。
秦无言和孙思两个人领了命,上来了一群侍卫,将沈鹤与杨威两个人带了下去。眼看着人走的差不多,江湾也从软垫上站了起来,正准备去找祁汜的时候,他先过来了,“累吗?”
她摇了摇头。
“我答应了祁湛,不会当众拆穿姜燕对我母后做过的那些事情。”祁汜向她解释道。
“我相信你。”江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