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了,巧真鼓起了掌,虽然她不懂音律,可琴声空灵动听,应该是难得的。
“琴已听过,不知刘举人和陈夫人上门为了何事?”玉成风问起了来意。
“回公子,是拙荆说,我们多受玉老爷照拂,玉老爷事忙不见客,我们只得来感谢玉公子,听说前些日公子事忙,今日才得闲,我们就上门叨扰,望公子不要见怪。”刘明义的话音都有些抖,那是他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正极力忍耐着。
“刘举人不用见外,父亲照拂举人是应当的,我和贵夫人有亲,不用这样客套。以后刘举人若是腾达了,我们玉家还要仰仗举人老爷呢。那时就要举人老爷照拂了。”玉成风话里有话。
“岂敢,玉老爷于我有大恩,不管何时只要用得着名义的地方,公子只管吩咐就是,名义决不推辞。”刘明义做着姿态,表着衷心,他虽然有功名,可想在进一步却难。这些人底蕴深厚,他斗不过,只能低头。
玉成风点头,示意他接受了刘明义的好意。
“何先生,你刚才的琴音我有几个不懂的地方,可否请教于你?”陈夫人站起了身,径直走向了琴师,在他身边站定。
巧真傻眼了,这,这还真是胆大,她名义上的夫君可还在这里呢,她就敢明目张胆的去琴师的身边,刘明义还不得气死啊。巧真望向刘明义,那脸上青筋直突突,双眼血红,正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该!真是活该!巧真觉得解气。
“夫人,今日有客在此,你有问题还是下次再请教吧,若是你真喜音律,为夫给你请个琴师就是。”刘明义压着怒气,出声说着。
“不要,何先生的琴技岂是那些粗鄙之人可比的,我就喜欢何先生的琴技,表哥,你把何先生给我做琴师可好?”陈夫人望着玉成风,一脸期盼和哀求。
“夫人,公子上次就拒了,何琴师是公子所喜爱的,我们怎可夺人之爱,为夫给你请个好的便是。”刘明义觉得下不来台,不过他还是说着场合话,不想失了面子。
玉成风笑看着,陈明秀成亲后和自己要过何琴师,可自己怎会给她,给了她,自己少个琴技高超的琴师不说,也少了制衡她的人,只要琴师在自己手里,她就得给自己低头,虽然自己不怕她,可这女子有些疯狂,有些离经叛道,他怕她会做出傻事。
陈夫人的脸色转暗,看着琴师心内忧伤,她好想日日都和他相守,她想在他的身边。
琴师的眼眸垂着,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巧真看着让她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个世界也很疯狂啊,谁说古人思想保守的,谁说古代的千金都是害羞的,眼前这位可是与这些不沾边。
巧真一直看着何琴师,她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像表面这样无害,他是真心的喜欢陈夫人吗?自己心爱之人成为了别人的妻,他能不难受吗?虽然可以相见,可他们这样的偷情,是见不得光的,他可甘心?
“你有了我还不够吗?什么时间你这喜欢俊美男子的毛病能改改,再看我家琴师,你眼珠子就掉地上了。”玉成风对巧真说着,话里还带着两分的醋意。
他的话惊坏了一屋子人,包括巧真,这?这是玉成风说的话,这话私下开玩笑说说就是,他怎么能当着面说,他这是故意的,他故意说的这样暧昧,让别人误会,这人真可恶!
巧真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琴师长的好看,我看看怎么了。”
巧真话落,感觉浑身冰凉,一道要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她,巧真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陈夫人。
另外何琴师也趣味的打量着她,刘明义却是愤恨,这贱人果然和玉成风不清楚,竟然又相中了琴师,她真是淫贱!
屋内暗流涌动,各怀心事,最尴尬,最气愤当属刘明义,今个他是给自己找气受来的。
他真想甩袖子就走,可他却强撑着,还得强颜欢笑,此刻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拦下巧真,为何不放她离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吗?她要不在,自己还能自在点。
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她就那样站在琴师的身边,一点也不顾忌自己,想他堂堂一个举人,竟然受这样的侮辱,这样的奇耻大辱,为何要他承受!
他的双手握紧,他一定要受,他要向上爬,他就要承受旁人承受不了的苦。
看着刘明义那青筋直冒的样子,巧真心内暗暗高兴,她恨不得陈夫人和琴师在亲近些,再亲近些,这样她就更能看好戏了,她倒想看看他刘明义这只王八能忍到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