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烟听完巧真的话气炸了肺,这个妇人是故意给她装迷糊的吧,既然你不怕丢脸,好,我就说给你听。
宁紫烟定定的看着巧真,厉声道:“姐姐是在和妹妹打迷糊吗?姐姐难道不知原来和公子议亲的可是妹妹,两家的父母都已商议好了,就等选定日子迎娶妹妹过门,是姐姐强插一脚参合进来的,是姐姐以救命之恩要求公子悔婚报答你的,公子这才拒了亲事,对姐姐负起了责任。
你可妹妹听到这消息的心情,你可知满怀希望落空是什么滋味?你都不知道,因为你正满心欢喜,因为你的如意算盘成功了你以一个被休的农妇做了国公府嫡长子的正妻。你高攀了公子,得到了荣华富贵,你还哪里会记得那个被你害惨了的我。
一切没了希望,我想死的心都有。可我忍了下来,我不想父亲和叔父为难,不想坏了宁陈两家的交情,我听从安排,任由父亲母亲为我安排亲事,可谁知道我心里多痛。
可再我也藏起,我只自己承受,只要大家都好我也认了,叔父和公子阵前杀敌,父亲为他们催粮,替他们凑集军饷,我也时时担忧,几次哀求父亲多帮忙,后来叔父和公子打了胜仗,这里面也有父亲的功劳,可父亲说过什么?父亲什么都没有说,他父亲他替叔父高兴,他说他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和叔父的情义,最后一点私心也是为了我。
可父亲这样做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们对我的谴责,换来了你们让她的女儿做妾,换来了你们对他的羞辱。胜利过后,你们得到了富贵,却把什么都忘记了,这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宁紫烟说道这里惨笑两声,显得无比凄凉,她一点也不在意镇国和陈轩宇难看的神色,又道:“父亲恩义你们忘了,烟儿不多说,可眼下叔父又要上战场,叔父该南召是蛮夷之地,那里不但气候恶劣还缺吃少穿,到时军饷肯定会是个大问题,若是朝中没人帮着办,叔父手下的将士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指望能打胜仗吗?”
“烟儿,休得胡说!”宁大人厉呵了一声,他沉下了脸,他想解决问题,可不是这样的手段。他也不想老友误会他的用心。
巧真眯了下眼睛,这是要挟吗?用军粮要挟要进陈家。巧真心内发寒,眼内起了一层霜雾,不是委屈伤感,是冷冽,宁紫烟没说错,打仗的时间若是后勤跟不上,那么连肚子都吃不饱,将士没有了保障,没有士气,别说打胜仗了,怕是会把命丢下,到时要死多少人啊,巧真眼神越来越冷,她真恨不得狠狠抽宁紫烟一顿,可她知道抽她解决不了问题,问题的根源在宁大人身上。
该如何做呢?巧真看向了镇国公,镇国公脸色很难看,眼眸低垂,若是他抬眸,定会发现他眼内的盛怒,他是感激宁老爷,可宁紫烟这样的话让他厌恶,是对他和将士还有命官的侮辱。
陈轩宇的脸也铁青,对方是在说他们父子忘恩负义吗?难道不靠宁大人他们就只能败仗,只能等死吗!
“贤弟,轩宇,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们不要听烟儿胡说,她一个闺阁女子,心里只有她那点得失,她并不知道战场和朝廷的事,你们别听她瞎说。”宁大人眼内带着焦急,冲二人解释着,随即他又转脸呵斥宁紫烟道:“你个逆女,你想气死为父吗?还不给你叔父和轩宇赔罪,若你敢再胡言,为父命人打死你算了,省得你不知进退,给为父丢人现眼。”
“女儿没错,女儿说的都是事实,女儿为何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若不是他陈家悔婚,就不会是今日这样,女儿的名节丢在这里,女儿已无法做人了,妾,打死女儿也不会做。若是父亲觉得女儿丢人,那就打死女儿好了,省得女儿让人这样糟蹋。”宁紫烟现在铁了心,她也强硬了起来,反驳着自己的父亲,不达目的她绝不会罢休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她必须进陈家的门,至于别的,等进门后她有的是手段改变。
“你!逆女!你大胆!”宁大人怒喝一声,摔了茶盏,他真的被气坏了,他真的想喊人狠狠的打女儿一顿,可他还是有那么丝不忍,他希望老友能出言,给他个台阶,也让烟儿进门,那两下都会好看。
镇国公焉能不明白老友的意思,他起身到了宁大人跟前,一拉他的袖子让他坐了下来,对他说道:“老兄,你这激动作甚,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谁不明白谁,烟儿还小,你不用骂她,以后她会懂的。快坐下喝口茶,要知道气大伤身。不值当啊。”
宁大人就势坐了下来,他叹了口气,看着镇国公道:“贤弟,为兄我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我实在愧对你啊。”